时榴一开始没说什么,李吹寒见他坐好,面前桌上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都是他平时爱吃的菜,便放心去找扶月清挑衅去了。
他走后没过一会儿时榴就等到了一群官员,特地跑过来在他面前支支吾吾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他垂下眼皮,心里依旧还是熟悉的厌倦与无奈。
又来了。
“侯夫人真是天人之姿,不知怎的竟会嫁给李侯爷那种人?”
“侯夫人许久不露面,是身体有哪里不适吗?此次前来赴宴,可有哪里不满意的?”
“听闻夫人向来喜欢研读诗文,在下乃此次新科状元,不知可否邀请您一同小聚,共享春光,一同作诗,岂不妙哉妙哉。”
时榴心里不快,但也都忍了,事到如今他什么话没听过?
好话赖话摆摆手都推辞了,可面前这一群人见李吹寒还在大殿的最前面和扶月清正打得不可开交,又见缝插针都凑到时榴面前刷存在感。
突然人群中又走过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他抱胸嗤笑站着时榴面前的这群人说:
“不过一个商人之子罢了,也值得你们这么巴结?”
众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时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一把推开堵在他前面的人,直直地走到时榴面前,随后仔细打量时榴一番,开口道:
“听闻长赢侯夫人不过是扬州富商之子,一开始还说是什么来长安参加科举,可最后却不知是走了什么路子,竟然怀上了长赢侯的孩子,后面长赢侯是因为想负责才娶的你。”
他注视着时榴始终低垂的眼睛,语气凌厉地问道:“夫人,可有此事啊?”
时榴听他说这些一点反应都没给,直到他将刀风对准自己后才抬头,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众人都盯着他的脸看,多多少少也还抱有些看戏的态度,希望他赶紧开口和这位少年辩解。
可没想到时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全都认下了:“对,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经历我的过去,我都承认。”
围在这边的这群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看着时榴的脸,突然觉得此人心机深不可测,亏他们方才还觉得时榴清美俊秀,如同谪仙,真是人不可貌相。
毕竟一个商人的孩子能嫁给长赢侯做正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时榴能做到,背后都干了什么谁也不得知。
特别是那段时间李吹寒正好刚刚架空了皇室,一手包揽了大权,简直和摄政王没什么两样,他的夫人以后变成皇后都有可能。
估计时榴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设计嫁与他吧。
可商人之子怎么能做皇后呢?
众人觉得李吹寒那时也是被美貌迷失了双眼,看来大名鼎鼎年少有为的摄政王在这方面和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时榴趁他们讨论的时候赶紧把剩下的几口饭都吃掉,然后起身准备告辞,
“这位公子,既然你想问的我都回答了,不知可否能让我先走一步?”
红衣少年以为他是被戳穿所以心虚想跑,于是得意地回答他:
“可以,你走吧。”
看着时榴带着仆从离开的身影,他带着答案满意地回到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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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吹寒和情敌吵完架一回头发现老婆不见了感觉天都塌了。
其实榴榴不在乎他们议论自己和李吹寒的事,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很烦,他喜欢安静的环境。
他也不喜欢和别人理论,对不感兴趣的人他不想没必要解释太多,他就一直这么盯着你直到你心虚。
(时榴,榴是二声,穗玉是他的字。)
第5章 殿中酒
李吹寒一到这种场合就按照惯例去恶心了一把扶月清,讨到上风后得意洋洋地回去找时榴,想炫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
结果回到位子上后只看见时榴原本坐的那个座位上空无一人。
李吹寒:?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拉住位置坐在他们隔壁的王大人问道:“我夫人呢?”
一旁的王小姐替父亲回答他:
“一开始有一群人来找夫人敬酒,还有郁家的小公子也来了,我只听见了一些,好像是提到你和夫人刚成婚那一会儿的事,后面夫人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于是独自离席了。”
李吹寒心想完了,突然又感到阵阵心酸。
郁家的那谁谁,我好像没惹过你吧。
他握紧拳头,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为什么自己每次和时榴在一起的事总是会被人搞砸,他是傻*吗为什么什么都处理不好,明明早该预料到的……
他只是想和玉儿一起,好好参加一次百家宴。
想光明正大地炫耀给所有人,他就是自己的妻子。
现在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吹寒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你的妻子在这里你不好好地陪着他看着他,你去挑衅仇人?
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也来不及去找什么罪魁祸首了,他只想赶紧找到时榴。
这还是时榴第一次来到皇城内部,李吹寒怕他一个人会出什么意外。
就在他叫上巡逻的侍卫吩咐下去准备一同找人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女,她看见李吹寒连忙走过来,然后传达时榴嘱咐的意思:
“侯爷,夫人说他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李吹寒:……
李吹寒:“夫人还交待什么了没?”
“有,但是……”
侍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夫人还说:‘酒闻起来确实不错,你不是喜欢吗?喜欢就自己去尝尝吧。’”
李吹寒听见这话身子僵了一瞬,他回头看向桌面,时榴所在的位子前面几盘菜几乎没怎么被动过,只有一盘梅花糕吃的比较多。
摆在桌子上的还有几杯酒,那时时榴把别人敬的酒都接了下来放在上面,但是自己却一口没喝,就这么放在这里没被动过。
李吹寒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酒吗?
他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随后又起身缓步走到了郁徐南的桌前,手里也端着两杯酒,然后笑眯眯地对郁徐南恭维道:
“郁大人每天如此辛勤劳累,来,我敬你两杯。”
郁徐南很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官场上臭名昭著的搅屎棍,心想我们天天这么累还不是因为你,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两杯酒,一口一杯喝完后还要向他道谢。
李吹寒又接上另一杯递给他,接着说:
“再敬你一杯。”
郁徐南顺从地喝了下去,结果李吹寒又递过来一杯。
没完没了了还?
郁徐南有些招架不住了,他连忙问道:
“侯爷,为何来找我你就直说吧,我有哪里值得让你特地来为我敬酒吗?”
一旁的郁长生面带心疼地看着父亲,他转过头不善地看着李吹寒,气愤地说道:
“李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没必要整这么一出,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守礼的人。”
啪,啪,啪!
李吹寒听了他的话后终于满意地鼓起了掌。
“确实有话直说更符合我的作风。”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直接抽出一直挂在身侧的剑抵在郁长生脖子上,周围人看呆了。
这是在闹哪一出?!
大堂上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郁徐南吓得直抖,颤颤巍巍地问他: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郁大人平时太忙了都没时间管教你的儿子,那今天就由我来替你管教。”
李吹寒咧着嘴,偏过头对郁徐南笑着说。
“这是怎么了?”
方才一直坐在皇位旁边的女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扶着侍女的手过来看看。
“李侯爷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百家宴也是你闹事的地方?还想不想让赴宴的诸位大人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