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位便是当今的太后万意浓,但她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当初让虽为最受宠的贵妃,却在先帝死后也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
不过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只可惜后面又不幸小产了,现在也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万意浓看着这个混乱的局面挑了挑眉,嗔怒道:“好啊,好啊。”
“李侯爷平日里再怎么嚣张如今也不能直接在皇宫杀人吧,是又打算要造反了吗?”
众人再次哗然,不禁感叹不愧是太后,居然敢这么直接地就触动摄政王的逆鳞,也不怕他真的掀桌。
不过李吹寒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剑更深了一步,郁长生的脖子已经开始渗血了。
李吹寒无视所有人的反应,他看着郁长生:
“我也没得罪过你吧?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开玩笑了,我很生气,有点快控制不住了。”
郁长生倒是也挺不怕死,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开口质问李吹寒:
“不知我犯了什么事,竟让侯爷铁了心想要杀我。”
李吹寒心里很清楚,郁家一直以来都是扶月清那边的人。
如今朝堂之上早已划分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以李吹寒为首的世家大族,而另一派则是以丞相扶月清为首的新氏族。
但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郁家虽是比较显赫的世家大族,却一直都和扶月清那边走的很近。
就连这次郁长生敢直接去刻意质问时榴,也是因为见到了扶月清和李吹寒那边的争执落了下风,心里不爽。
但是他肯定拿李吹寒没办法,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今晚李吹寒的妻子也来了。
而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还知道了些关于他和他妻子的那些往事……
宴会上的人都在盯着这边看,只除了本该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没有了踪影,不过也没几个人在乎。
“你没有脑子吗?”
李吹寒冷不伶仃地问他。
郁长生见他这么直接也懵了,“什么意思?”
“你打听我家事为什么不直接打听全面一点?你连我都不敢惹还敢去惹我的妻子吗?”
“我很好奇,谁给你的胆子?”
李吹寒把剑又指向另一个方向,只见丞相扶月清正坐在那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扶月清吗?”
“还是说,你所谓的家世?”
李吹寒一脚把坐在椅子上的郁徐南踹下去,郁徐南怕他真的大开杀戒,连忙跪下求饶:“犬子不懂事,侯爷饶命!”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去为难令夫人,我就一会儿没看住他,侯爷息怒啊!”
李吹寒冷冷地擦拭手中的剑,又转向围观的这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开口:
“我的妻子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能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是我不择手段求来的,配不上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他当初愿意和一无所有作为叛军首领的我在一起,是我拼尽全力想给他最好的。”
“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的一 切。”
“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敢触到他半分霉头,”
他突然又举起剑,抬手一剑捅穿了郁长生的胸膛,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血还溅到一旁万意浓的身上。她直接吓懵了,浑身都在颤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啊!”
李吹寒:“可能会死的比他还惨。”
郁长生就这么被杀死了,他一直到最后都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
随后身子直直地倒下去……
血流满了剑身,最后沾了一点在李吹寒的手上,他有点嫌弃,把这把在府里随手抽出来带在身上的剑扔在地上,冷眼扫视了一圈,随后在一片狼藉之中离开了大厅。
那些同时榴搭过话的官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李吹寒来找他们秋后算账。
郁徐南就这么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倒在地上大声哭喊,完全不顾及自己作为二品官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
“娘娘!”
万意浓被吓得直接站都站不稳,还好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万意浓抓住她的手,吩咐她:“快,快带我回寝休息。”
“是……”
这么大的事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吃不下去了。
再加上皇上太后和摄政王的离席,宴会上现在就只有丞相扶月清还能稳得住场面。
众人都看向他。
扶月清从晚宴开始起便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仿佛与周围的世界保持着无形的距离。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寒潭。
他的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冷硬,唇角还微微抿起,不带一丝笑意,显得疏离而矜贵。
郁徐南却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跪在他脚边,不停地磕头哭喊道:
“求大人赐我儿一个公道啊!!”
扶月清平静地喝完杯盏中的最后一口茶,轻叹一口气: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为什么一定要去招惹他呢?”
下面有些知晓内情的人心想您自己不也和他斗得不亦乐乎。
扶月清也没有搭理郁徐南,只是起身宣布:“今日的宴会就到这里,各位也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自己带着人走了。
穿越到这里差不多快有十年了,但他还是对这里没什么归属感。看着这些美好的场景,他心里面只想着,玉儿还没有出来玩的尽兴就早早回去休息了,又忍不住懊悔今天晚上非要带他来参加晚宴的决定。
回到府之后李吹寒把手上的血清洗干净,但他还是觉得味道没有散干净,心想玉儿察觉到了一定会觉得恶心,今晚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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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打算先以李吹寒的视角交代一下榴榴的过去[猫爪]
第6章 意难平
李吹寒手上的血在低温之中正慢慢凝结,长赢侯府离皇宫其实不远,但他刻意走的很慢。
节日夜晚街上人潮涌动,男女老少皆身着盛装,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小贩们沿街叫卖,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花灯、糖人和剪纸。
糖葫芦的甜香、炸元宵的酥脆气息也弥漫在空气中,引得孩童们纷纷驻足,拉着父母的衣袖央求为其买上一串。
还有些放河灯的人们正将一盏盏莲花灯放入水中,灯影随波荡漾,寄托着他们对新年的美好祝愿。
李吹寒在街上淋了满身的雪,寒冷让他保持着片刻的清醒,也能平息一部分他心中的怒火。
他不想带着一身戾气回家。
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因为温度上来了衣服上粘的雪都融化了,浑身看起来都好像湿透了一般,他先把护肘都取下来,再叫人去拿一套新的衣服过来换上。
这时门口的护卫突然敲了敲门,传讯道:
“侯爷,世子来了。”
“……放进来吧。”
“是。”
“最近大理寺很闲?”
李吹寒见李筠欢天天这么悠闲,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
他对这个便宜儿子还算了解,知道他表面上整天说什么克己复礼的,实际上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这样他才能实现他总是幻想的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愿望。
其实按照李吹寒的作风他根本就不会一直把这么一个在他眼里和外人没什么两样的隐患留在府里,就算不把他暗中处理掉也会把他逐出家门让他自力更生去。
只是曾有一次李吹寒和时榴提起让李筠欢自立门户这件事情,时榴听了他的话后只是眉头微微蹙起,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冷冷的,好似不含有一丝的情感:
“如果你们两个必须要走一个的话,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
李吹寒:……
这件事便就这么耽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