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见到纯子后,将劝她尽快将此事报告警察。
纯子结婚后一直和一色升有来往,彼此之间也较为亲密,互相比较了解。
纯子紧紧地握着父亲留下的遗产,她不让丈夫触动一丝一毫。虽然如此吝啬,但她在社交场合却十分大方,讲阔气。她是对一切都感兴趣的乐天派,这一点恰恰是宇贺神所反感的。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不要怜悯她们!”一色升不记得什么时候宇贺神曾对他说过这句话。
“不过,也没必要太厉害吧。”
一色升当时觉得自己回答得很轻松,可宇贺神怔了怔,一时并没理解过来。
不管怎么说,在一色升的眼中,纯子是个非常迷人且又非常容易接近的女人。他曾幻想过,假如能和纯子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肯定比良子有味道得多。
既然两人之间有着这么一层亲密无间的关系,正好,这次可以好好地聊聊了。
正想着,出租汽车已在宇贺神家门停下了。他付了钱,随着候在门口的康子身后进入客厅。
纯子穿着一件浅色的、散发着香味的外衣。她见到一色升后脸上泛出一阵苍白,与其说是因丈夫出走而忧心忡仲,倒不如说是见到一色升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真不好意思,劳驾亲自来我家,为我丈夫您可费了不少心血啊。您瞧,我每天就这样在家里等待着,总希望他能突然出现在家中。”
纯子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多大区别,仍是甜丝丝的,娓娓动听。和方才打电话时的略带惶惑的语气相比,此时要平静坦然得多了。
“不,太太,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神经过敏吧……。”一色升忙解释道。
不过,虽说一色升不愿使这位乐天派的夫人过于害怕,但如果支吾敷衍她,又觉得有点于心不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先师。
“我丈夫的信带来了吗?”
“带来了。”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请你仔细看看,再作判断吧。”
纯子从一色升手中接过信,她先看完只有两张纸的信,然后翻来复去地仔细端详信封。
“怎么样?”一色升问。
纯子慢腾腾把信放在桌上。
“确实是我丈夫写的。看来,他一定遇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麻烦。不过,他为何对我不吭一声就出走呢?
“这倒是啊。”一色升清楚地感到纯子的表情中有一种怨恨的情绪。
“你现在过得怎样?和妻子一起快活吗?”纯子话题居然转到一色升的身上去了。
“唔……这个,有时觉得和妻子相处并不如和朋友交谈来得爽心。不过,也并非完全如此吧,嘻嘻!”一色升闪烁其词。
“我是个未经大世面的女人,对于这封信你也许比我更知内情些,我丈夫是否有些神经质?”
“神经质?”
“是的。当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被谁推搡了一把,或在狭窄的路上行走,突然有辆汽车迎面冲来,这种事任何人都会过敏的。”
“假如真的是神经质,也是由于那个神秘的威胁者存在而引起的。”
一色升觉得纯子似乎在从相反的角度分析问题。是因为存在威胁者,才会形成对四周一切恐惧的神经质,而不是头脑神经质再去凭空想像一个威胁者。
“太太,能否具体点。先生既然写信给我,我理应助他一臂之力。从我的角度来说,难道不可以把这封信交给警察吗?何况他那儿还有一封用橡皮章印上‘杀’字的匿名信呐!”
“真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她故作惊讶。
“先生在车上给我看的信你不晓得?”
“真的,我没看过那封信。”
这时,康子揣着放了冰的红茶来了。纯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一色,这些事发生后,我丈夫他到底会干些什么呢?”
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这使一色升感到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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