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鲁道夫所希望听到的。他笑了也放心多了,说道:“我们的任务太多了。”
“我知道,我马上就去工作。”
他实际上是跑着离开我的办公室的,他会径直去打电话,告诉上司公司的一名干将又回到工作岗位上来了。
我锁上门,关上灯,然后花了一个小时痛苦地把桌子上的文件和便条纸看了一遍。一件事也没有做成,但至少我算是挨到了钟点。
当我实在忍不下去时,我把那些便条塞进衣袋里,走出办公室。我溜出去时,没有人看见我。
我在马萨诸塞大街的一个减价商店停了下来,在那里痛痛快快地狂买一番,什么糖果啦,儿童玩具啦,什么香皂、男士化妆品啦,各种型号的童袜、运动裤啦,还有一大包棉纸尿布,等等。一下子花了二百多美元,但我心里却无比愉快。
我要让他们都能有一个温暖的地方,为此我不惜任何花费,即使是先住在汽车旅馆,住一个月也没问题,他们很快就可以成为我服务的对象,我即将为他们大声疾呼,为他们打官司,直到他们有一个适当的住处,为了帮他们呼吁我简直是急不可待了。
我把汽车停在教堂的对面,这一次到这儿来我的恐惧心理已经轻得多了,但仍心怀不安。我很明智地把我从商店里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汽车里。如果我就像圣诞老人那样突然出现,会引起混乱。我的意图是把那一家人带出来,把他们送到一家汽车旅馆,为他们办好住宿的手续,确保让他们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经过消毒,然后带他们去吃饭,直到吃饱为止,再看他们是否要进行一下医疗检查。还有可能让他们都穿上鞋子、暖和的衣服,然后再吃点什么。我不在乎这将会花多少钱,用多长时问。
我也不在乎人们是否在想又有一个白人在为自己赎罪。
多利小姐看到我很高兴,她向我问候了一声就指着需要去皮的一堆蔬菜。不过,我还是巡视一下看奥塔里欧和他的家人是否还在,但我没有看见他们,他们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我把地下室都找遍了,里面还有几十个流浪汉。他们不在高坛,也不在楼厅。
我一边削土豆皮一边和多利聊天。她也记得这一家人,但当她九点钟来到这里时,他们就已离开了。
“他们能到哪儿去呢?”我很纳闷地问。
“亲爱的,这些人到处走。他们从一个供饭处又到另一处,也可能听说布莱伍德还有奶酪,或者又听说什么地方还发毯子。她甚至有可能在哪个快餐店打工而把孩子交给她姐姐照看,你根本没法知道。他们就是不会只呆在一个地方。”
我真怀疑奥塔里欧的妈妈是否会有工作,但我不会与多利小姐在厨房里争论这些事。
当吃午饭的队伍又排起来时,莫迪凯来了,他还没看见我,我就看见了他,当我们目光相遇时,他整个脸都绽出了笑容。
一个新来的志愿服务者担负起做三明治的任务,我和莫迪凯负责照顾这些人吃饭,从锅里舀汤然后倒进他们的碗里。这里也有艺术。汤多菜少,会让他们瞪你,菜多汤少,后面的人就只有汤没有菜了。莫迪凯多年前就学会了这门艺术,每一舀都是有菜有汤。我让人瞪了好几次之后才学乖了。莫迪凯每发一份饭都伴以热情的问候:哈-,你好,你怎么样,很高兴又见到你,等等。他们有些人还以一笑,但也有些人连头也不抬一下。
快到正午时,门口就更挤了,徘起的队伍也更长了,也不知又从哪儿来了一些志愿服务者。厨房里一片愉快人们的嘈杂声和干活发出的各种声音。我还是在不断寻找奥塔里欧,圣诞老人在等候着,而这个小家伙却不见踪影。
我们一直等到排饭的队伍全部完了才每人吃了一碗饭,由于桌子是满的,所以我们就在厨房倚着水池把饭吃完。
“你还记得你昨天夜里换尿布的事吗?”我一边嚼着饭一边问道。
“你以为我能忘得了吗?”
“我今天没有见到他们。”
他一边吃一边想,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早晨我离开时他们还在这儿。”
“那时是几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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