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律师(87)

2025-10-09 评论

    正式的疏散至少要持续三十多天,而这段时间对里面的住户来说至关重要。三十天过后冬季最寒冷的日子就会过去;房客们就会避过暴风雪和处于零下气温的寒夜的侵袭,他们就不必睡在暖气设备启动着的小汽车里。
    他们只是些流落街头者,没有记录,没有房租收据,无迹可寻。
    理论上这不是一个复杂的案子,但棘手的问题不少。想让无家可归者作证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如果甘特利先生决定从中作梗。他统治着街头,我并不急于插足他的王国。莫迪凯通过施小恩小惠的方法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密报网络,但他还不能与甘特利抗衡,我们谈了一个小时,讨论如何避免把TAG公司推上被告席,因为很明显,如果把甘特利也告了,案子就会难办得多了。我们只起诉他的共同被告——河橡公司,德雷克和斯威尼公司——然后由它们把他牵进来,充当第三方。
    但是如果我们要索赔,甘特利是必不可少的,随着案子的进展,把他排除在外等于自找麻烦。
    必须找到赫克托-帕尔马。我们一旦找到他,就能向他索要那份被藏起来的备忘录,或让他转述其内容。找到他不难,要让他开口就难得多了。他很可能拒绝合作,因为他要保住饭碗,他早就告诉我他有老婆,还有四个孩子。
    这件案子还有一些要考虑的问题,第一个问题纯粹是法律程序上的。我们作为律师,无权代表朗蒂-伯顿的继承人和她的孩子提请诉讼,我们必须由她的家人聘请,尽管这只是手续上的问题。她的母亲和两个弟弟正在狱中服刑,她的父亲不知是谁,所以莫迪凯主张我们应该请求家庭法院指派一个受托人处理朗蒂的遗产。这样我们至少一开始可以绕过她的家人。先假定她的四个孩子有两个以上的父亲较为妥当,分遗产时每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都得通知到。
    “我们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莫迪凯道,“首先我们必须赢。”我俩在房间的前部,索菲亚身旁的那张办公桌上的一台旧电脑在不停地工作。我敲键盘输入,莫迪凯边踱步边口授。
    我们一直计划到深夜,一遍遍修改诉讼程序,讨论有关事宜,想着该如何把河橡公司和我的前东家送上法庭,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官司。莫迪凯把这件案子视为一个转机,一个重新唤起公众对无家可归者同情的关键事件,而我则认为这仅仅是为了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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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与露比一起喝咖啡。我七点四十五到达办公室时,她已在前门外等我。她看见我很高兴。她在一辆废弃的小轿车后座上睡了八个小时,可以想象她见到我有多高兴。
    “有油炸饼圈吗?”我按电灯开关时她问道。
    这已成为惯例。
    “我找找看。你坐吧,我去煮咖啡。”我在宽敞的厨房里忙起来,清洗咖啡壶,找吃的东西,油炸饼圈昨天已不新鲜了,现在变得更硬了,但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我在脑子里记下明天一定要买些新鲜的,以防露比连着第三天来。我有预感她会再来。
    她拿起一个饼圈,小口斯文地吃着。
    “你在哪儿吃早饭?”我问。
    “通常不吃。”
    “中饭和晚饭呢?”
    “中饭在第十大街‘内奥米之家’吃;晚饭在十五街的耶稣会吃。”
    “你白天干什么呢?”
    她又蜷起身子,紧握着咖啡纸杯,这样会给她虚弱的身体增加点热量。
    “大部分时间我呆在‘内奥米之家’。”她答道。
    “那里有多少妇女?”
    “不知道。有很多。他们对我们的照料很周到,但只白天开放。”
    “那里只收留女流浪者吗?”
    “对。他们下午四点关门,大部分妇女住在避难所里,一些人露宿街头,至于我,我有一辆车。”
    “他们知道你服用可卡因吗?”
    “我想是的,他们要我戒毒。那里不止我一人吸毒,许多人都吸。”
    “昨晚你过瘾了吗?”我问,每一个字都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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