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鹕案卷(14)

2025-10-09 评论

    他的衣着妥贴得体。紧身牛仔裤,黑色丝衬衫,耳环,角质架的墨镜,头发和胡子都修剪得整齐干净,地地道道像个同性恋。他就是卡迈尔。
    他稍等了几分钟,然后轻轻移向右边,坐在靠过道的边上。没有被人瞧见。谁来管他什么位置呢?
    到12点20分,两个老人玩够了。他们站起来,手臂挽着手臂,踮起脚尖出去,仍然在低语,在窃笑,詹森没有朝他们看。他全神贯注在看电影:狂风恶浪的大海,一艘颠簸震荡的游艇上,放浪形骸的狂欢淫乱。卡迈尔像一只猫一样溜过了过道,来到大法官背后相隔三排的一个座位上。他抿了一口啤酒。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等了一分钟,立即敏捷地移到下面一排。詹森和他相距8英尺。
    风势愈见猛烈,淫乱更加放肆。飓风的呼啸,寻欢作乐的嘶喊,在小戏院里响得震耳欲聋。卡迈尔把啤酒和爆玉米放在地板上,从腰间抽出一根3英尺长的黄色尼龙滑雪绳。他利索地把绳子两头绕紧在双手,一步跨越他前面一排空椅。他的猎物呼吸沉重了。爆玉米盒子在抖动。
    他干得利索而残酷。卡迈尔把绳子刚好套在大法官的喉头下面,死劲把它勒紧。他把绳子往上猛拉,使大法官的脑袋翻倒在椅子背上,颈脖子折断得干干脆脆。他绞紧绳子,在大法官的头颈后面打了个结。他用一根6英寸长的钢条穿过绳结中的一个圈洞,转动那个致命的圈套,直到大法官的皮肉绽裂,鲜血直流。前后不过十秒种。
    突然间风势已过,又开始一场欢庆的作乐。詹森已经瘫倒在座位上。他的爆玉米散布在他的鞋子四周。卡迈尔可不是个对他自己的手艺赞叹不已、流连不去的人。他离开了楼厅,不露声色地走过了大厅里的杂志架子和陈设,然后便消失在人行道上。
    他驾驶那辆挂着康涅狄格州车号牌的普普通通的白色福特汽车来到杜勒斯机场,在一间盥洗室里换掉了衣服,焦急地等候着去巴黎的航班——

    第一夫人在西海岸出席一次又一次的5000美元一盘的早餐会,那边的有钱人和喜爱炫耀的人都巴不得掏出钞票去吃一顿冷鸡蛋和廉价香槟,为的是有机会让别人看见他们跟女工在一起,或许还能跟女王一同拍照,这里说的女王乃是人所共知的她的雅号,因此,总统是在孤枕独眠的睡梦中听见电话铃声的。按照历任美国总统的伟大传统,前些年他也曾有过需要一位情妇的念头,但是如今这又显得跟共和党格格不入。何况,他已到了古稀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就是女王待在白宫的时候他也常常是独自一人睡觉。
    他睡得很熟。电话铃响了12次他才听见。他抓起电话,抬眼看钟。凌晨4点40分。他听见了说话,跳下了床,八分钟后便已来到椭圆办公室。他不曾沐浴,没系领带。他两眼瞪着他的参谋长弗莱彻-科尔,安然在办公桌后就座。
    科尔笑脸相对。他的漂亮牙齿和光秃头顶都在发亮。年龄不过37岁,他在四年前一手挽救了竞选的颓势,把他的老板送进了白宫。他惯会翻云覆雨,仗势欺人,在内层圈中撕咬拼杀,逐步得势,以至于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今天。许多人都把他看作是真正作主的人。下面的工作人员听到他的名字便会不寒而栗。
    “出了什么事?”总统缓缓问道。
    科尔在总统办公桌前慢步走动。“知道得不多。两个人都死了。两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凌晨一点钟左右发现罗森堡死在床上。他的护士和一个最高法院的警卫官同遭暗杀。三人都是头部中弹。干得不留痕迹。联邦调查局和首都警察正在现场复查的时候,他们接到电话说发现詹森又死在一处同性恋的戏院里。他们发现他已经有几小时了。沃伊尔斯4点钟给我来电话,我立即给你打了电话。他和格明斯基马上就到。”
    “格明斯基?”
    “中央情报局应该参加,至少在目前。”
    总统两手叉在脑后,舒展一下身子。“罗森堡死啦。”
    “是的。我提议你在两三小时后向全国讲话。马布里已经动手起草一份初稿,我会搞出定槁。我们得等到天亮,至少等到7点钟。要不然,太早了我们也会失去许多听众。”
    “新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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