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韦克菲尔德问道。
“我们全得靠自己了,”科尔茨说道。“马蒂斯已经对我们撒手不管了。”
他们说话声音很轻,声嘶力竭的叫嚷在几个小时以前已经结束。韦克菲尔德怪罪维尔马诺不该写那张便条。维尔马诺则首先怪罪科尔茨不该招来一个像马蒂斯这么惹祸的客户。科尔茨高声回敬说那都是12年前的事了,我们事务所一直在享受他的丰厚报酬。施瓦布怪罪维尔马诺和韦克菲尔德不该如此轻率地处理便条。他们一次又一次臭骂摩根。事情全坏在他身上。爱因斯坦坐在一角,看着他们大家。但是这一切现在都已过去。
“格兰瑟姆只提到我和西姆斯。”维尔马诺说道。“你们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你和西姆斯为什么不出国去呢?”施瓦布说道。
“我早上6点钟到达纽约。”维尔马诺说道。“然后就去欧洲,在火车上过一个月。”
“我走不了,”韦克菲尔德说道。“我有老婆,6个孩子。”
此刻他们听他口口声声哀怜他的孩子,好像别人都没有家小似的。维尔马诺是离了婚的人,他的两个孩子都已成人。别人能够对付得了,他也能够对付。他已到了退休年龄。他已经藏妥了大笔的钱,他也欢喜欧洲,特别是西班牙,所以,现在就是他拜拜的时候了。他有点怜悯韦克菲尔德,他才42岁,又没有多少钱。他挣的钱不少,但是他的妻子是个花钱能手,又特别喜爱养儿育女。韦克菲尔德此刻已经失去了平衡。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这句话韦克菲尔德已经说了30遍。“我就是不知道。”
施瓦布想帮他出个主意。“我想你该回家去告诉你太太一声。我没有太太,要是有的话我就得给她打点气,好应付这件事情。”
“我办不到,”韦克菲尔德说道,一副可怜相。
“你一定办得到。你现在就得告诉她,再过6个小时,她就要看见你的照片登上头版了。你必须马上去告诉她,西姆斯。”
“我办不到。”他快要哭出来了。
施瓦布看着维尔马诺和科尔茨。
“我的孩子们怎么办?”他又问了。“我的大儿子13岁。”他擦擦眼睛。
“别害怕,西姆斯。控制一点,”科尔茨说道。
爱因斯坦站起来走到门口。“我上佛罗里达去,没有急事不要给我电话。”他开门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韦克菲尔德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去,西姆斯?”施瓦布问他。
“去我的办公室。”
“去干什么?”
“我需要躺下来。我没事。”
“让我开车送你回家,”施瓦布说道。他们关切地看着他。他已经在开门了。
“我很好,”他说道,显得坚强一点了。他出去后把门关上。
“你觉得他没事吗?”施瓦布问维尔马诺。“他叫我担心。”
“我可不敢说他没事,”维尔马诺说道。“我们大家一起共过安乐。你何不几分钟后去看他一下。”
“我得去一下,”施瓦布说道。
韦克菲尔德胸有成竹地走向楼梯,往下一层,来到9楼。他走近办公室时加快了脚步。他锁好门,这时他已流泪哭泣。
赶快动手!忘了便条吧。它又不是你写的,何劳你多费口舌。人寿保险有一百万。他拉开一个办公桌抽屉。不要再想孩子们了。他从一个文件夹底下取出一支0.38手枪。快下手!别去看那张挂在墙上的孩子们的照片。
有朝一日也许他们会理解。他把枪筒深深插进口中,扣动扳机。
乔治城的北部,敦巴顿橡树林的一幢两层楼住宅门户前,一辆豪华汽车戛然停下。它堵塞了道路,那也无所谓,因为现在已是午夜过后,零点20分,没有车子来往了。沃伊尔斯和两名探员从汽车后座跳了下来,急步走到前门。沃伊尔斯手拿一张报纸。他用拳头敲响大门。
科尔还没睡觉。他正一个人坐在没有灯光的小书房里,睡衣裤外面罩一件浴袍,所以沃伊尔斯一见他开了门便觉得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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