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瑟罗法官,68岁,他关心安葬死者远不如关心抓住凶手。他早年是明尼苏达州的联邦检察官,按他的理论,嫌疑犯分为两类:为了仇恨或复仇而下手和谋求影响未来的决定而下手。他已经指示他的助手立即进行研究。
瑟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们有27名助手和7名法官,”他说给大家听,而不是说给哪一个人听。“老实说,未来几个星期里我们是干不成什么事的,一切决定都要等到法官完全足额之后才能表决。那得要几个月时间。我提议把我们的助手都投入到解决杀人凶案中去。”
“我们又不是警察,”曼宁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难道不能至少等到葬礼之后再来扮演警察吗?”麦克道尔说道,没有从窗口转过身来。
瑟罗也不理会他们,一如往常。“我来指导调查工作。你们把助手借给我两个星期,我相信我们能够排得出一份人数不多的实实在在的名单。”
“联邦调查局本事大着呐,本,”院长说:“他们可没有向我们求助。”
“我看还是少谈联邦调查局的好,”瑟罗说道。“我们可以哭丧着脸在这儿志哀两个星期,也可以着手破案揪出这些狗娘养的。”
“你有什么把握能够破这个案子?”曼宁问他。
“我并不是有把握能够破案,但是我觉得值得一试。我们的同事惨遭谋害,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一定和某个案件或某个问题直接有关,也许是我们最高法院已经判决的案件或作出决定的问题,也许是我们正在受理的案件或问题。每一个人都可能为了某种原因而恨我们。但是,如果这不是为了报复或出于仇恨,那么,也许是有人为了一项未来的决定而需要一个不同的最高法院。那就是此案的奥妙之所在。杀死亚伯和格伦的人是因为他们二位对某一个案件的投票,也许今年,也许明年,也许今后五年。这个人是谁呢?我要助手们把下面11个巡回上诉法院中的待决案件一个个都调上来。”
麦克道尔法官连忙摇头。“你瞧,本。一共有五千多个案子,其中的一小部分最后会来到我们这里。这岂不是无的放矢?”
曼宁也同样不以为然。“请听我说,同事们。我和亚伯-罗森堡共事了31年,我自己就常常恨不得一枪把他打死,但是我也把他当作一个可爱的老大哥。他的自由派思想在60年代和70年代是普遍被接受的,但是到80年代就显得陈旧了,如今到了90年代就受抵触。他成了我们国家里一切错失的象征。我相信他是被一个激进的右翼仇恨派别杀死的,这是一个报复行动,本。简单明了。”
“那么格伦呢?”瑟罗问道。
“当然我们的朋友有反常的不良癖性。外面一定有传闻,他就成了那种派别的一个明显的目标。他们恨同性恋,本。”
本还在踱来踱去,听不进他们的话。“他们恨我们全体,如果他出于仇恨而杀人,那么警察会逮住他们的。但是,如果他们为了左右最高法院而杀人呢?如果某一个派别利用这个动乱和暴力的时机消除了我们当中的两个人,从而改组最高法院呢?我想这是大有可能的。”
院长清了清喉咙。“我想还是要等到他们下葬以后,或者骨灰撤掉了以后再作考虑。我不是说不可以,本,不过得再等几天,得等到局面安定以后。我们大家现在都惊魂未定呢。”
瑟罗说声“早走一步”便出了房间。他的保镖尾随他走下长廊。
曼宁法官拄着手杖站着,对着院长说话。“我可去不了普罗维登斯。我不能坐飞机,也不能出席丧礼。我自己也快要有一次葬礼了,看一回样板没有什么可乐的。我会向他们的家属去信吊唁的。你见到他们的时候请代我表示歉意。我是个很老的人了。”他和一个助手一同离开了。
“我认为瑟罗法官有他的道理,”贾森-克兰说道。“我们至少需要检查一下手头有待审决的案件以及那些可能会从下级巡回上诉法庭送上来的案件。这好像是漫无目标,不过也许会碰上一点什么东西。”
“我同意,”院长说道。“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你是否这样认为?”
“是的,不过我还是认为无论如何都得马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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