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到下星期一,我会把你分到瑟罗那里。”
克兰耸耸肩膀就告退了。两位助手随他来到罗森堡的办公室,他们坐在黑黑的房间里,喝着亚伯喝剩的一点白兰地。
在法学院图书馆的五楼,达比-肖在查看一份计算机打印出来的最高法院的案件摘要。她已经看了两次,虽然其中充满了争议,但她找不到一点有意思的内容。杜蒙德曾经引起骚乱。一件新泽西州的儿童色情案,一件肯塔基州的鸡好案,十多件死刑上诉案,十多件各种各样的民权案件,以及一批惯见的税务、地区规划之类的案件。她从计算机里调出了每个案子的摘要,审阅了两次;她整理了一份可能的嫌疑犯名单,可是那些人又像是人人都知道的。她把那份名单扔进了垃圾桶。
卡拉汉认准了是雅利安分子,或者纳粹分子,或者三K党;一批容易辨认的国内恐怖分子;一帮无法无天的团伙。一定是右翼分子,这一点是明摆着的,他觉得。达比不觉得这么有把握。那些仇恨集团都太明显了。他们发出的威胁太多了,扔的石块太多了,举行的示威太多了,发表的演讲太多了。他们需要有一个活的罗森堡,因为他是他们的憎恨的一个目标,他使他们的活动得以存在下去。她认为这个作案的人是一个更加阴险的人物。
他坐在卡纳尔街的一间酒吧里,此刻已经醉醺醺的。他还在等她到来,虽然她并没有答应过要来跟他会面。他决定宪法课停课一周;声言由于他心目中的英雄死了,他已无法上课。
10点过了几分钟后,她到了图书馆四楼的计算机房,坐在显示屏前。房间里没有人。她在键盘上敲打起来,打印器便一份接一份地吐出分布在全国11处联邦上诉法庭的未判决上诉案件。一小时后,打印器停机,她拥有了足有六英寸厚的11处上诉法院的待审案件摘要。她把文件抱回到她的座位上,放在乱糟糟的书桌中央。已经过了11点钟,五楼上已是人去楼空。从一扇狭长的窗子里可以看得见下面景色阴暗的停车场和树木。
她又把鞋子踢掉,审视了一下脚趾甲上的红油彩。她喝了一口暖人的弗雷斯咖啡,冷眼凝视下面的停车场。第一个假设是容易的——两处谋杀是同一群人出于同样的原因所为。如果不是这样,这一番查究就没有希望了。第二个假设就为难了——作案动机不是仇恨或报复,而是要操纵法院。第三个假设就要容易一点——这案件或问题涉及巨额的金钱。
答案不会在眼前印出的文件中找到。她翻阅这批摘要直到半夜,到图书馆关门才离开——
星期四中午,一位秘书拎了一只装满了三明治和葱头圈的纸袋,走进胡佛大厦五楼的一间湿气颇重的会议室。四方形会议室的中央,一张红木会议桌的两边各有二十只椅子,围满了全国各地的联邦调查局的头头。所有的人的领带都松开了,所有的袖子都卷上去了。缕缕蓝烟汇成一片薄云,包围了高挂在会议桌上方五英尺处的枝形吊灯。
局长沃伊尔斯在讲话。他又累又气,已经在吸今天上午的第四支雪茄烟,他在他这一头的桌子背后的屏风前面慢慢走动。一半人在听他讲话,另一半人拿起桌子当中的一叠报告在看,有尸体剖检报告,尼龙绳检验报告,以及关于纳尔逊-芒西的报告,还有另外几个要迅速调查的题目。这些报告都很单薄。
认真聆听又专心阅读的是特别专员埃里克-伊斯特,他只有十年资历,却是个才华出众的侦查于员。六小时前沃伊尔斯指定他负责这次调查。工作班子的其他成员都在今天上午选定,现在就是在开组建班子的会议。
伊斯待所听所闻的都是他已经知道了的。调查可能要耗时数周或数月。除了九枚枪弹、绳子,以及用来收紧圈套的一节钢条,别无证物。蒙特罗斯戏院没有什么特别涉嫌的人。没有指纹,没有纤维,什么都没有。杀人如此彻底干净是一种非凡的才能,雇用具有这样才能的人需要大笔金钱。沃伊尔斯对于捉拿凶手不抱希望。他们必须集中全力去查明是谁雇用了凶手。
沃伊尔斯一边吸着烟,一边说:“桌上有一份材料介绍纳尔逊-芒西,他是百万富翁,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人,他曾经说过威胁罗森堡的话。佛罗里达的当局深信他出了大钱指使人把一个强xx犯和他的律师杀掉。材料上都说了。我们有两个人今天上午跟芒西的律师谈过话,碰了大钉子。芒西出国去了,据他的律师讲,他当然无法知悉芒西何时回国。我已经派了20个人调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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