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陪审团(145)

2025-10-09 评论

    “你是贝弗莉·蒙克吗?”斯旺森竭力模仿尼可拉斯·伊斯特尔的声音问。他事先已把录的尼可拉斯的声音听过许多遍。
    “我是。你是谁?”
    “是曾在劳伦斯·摩里根酒吧工作过的那位贝弗莉·蒙克吗?”
    对方一时没有回答:“是的。你究竟是谁呀?”
    “我是杰夫·考尔呀,贝弗莉。咱们很久没有联系啦。”斯旺森和费奇估计,克莱尔和杰夫离开劳伦斯后,并未和贝弗莉保持联系。
    “谁?”她问。斯旺森一听,马上放心了。
    “杰夫·考尔。你不记得了?我常常跟克莱尔呆在一起的,我就是那个法学院的学生哪。”
    “哦,是吗?”她说。听那口气,她可能已经想起,也可能已没有印象。
    “哎,我现在就在纽约。想打听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克莱尔的消息。”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她慢声慢气地说,显然是想在心里把杰夫这个名字和某张面孔对上号,弄清楚他是谁,又为何来纽约找她。
    “是哟,说来话长,克莱尔和我在6个月前分了手啦,我正在到处找她。”
    “我已经4年没有和克莱尔通过话啦。”
    “哦,是吗?”
    “喂,我实在很忙。或许以后再谈吧。”
    “好的。”斯旺森搁下话筒,又挂通了费奇的电话。他们决定,冒点风险去接近贝弗莉·蒙克,用钞票开路,向她打听克莱尔。假如她们真是4年没有通过话,那么贝弗莉也是不可能马上找到马莉,向她通风报信的。斯旺森今夜将跟踪摸清她的住址,明天上门去找她打听。
    费奇要求每位陪审员咨询顾问,在每天休庭后交出1份1页长的报告。不得超过1页。隔行打字。直截了当。每个词不得多于4个音节。用明确无误的文字,对当天证人的表现,以及陪审团对他们证词的接受程度,提出自己的看法。
    费奇要求他们实话实说,以前还曾因为他们的报告水分过多而大加训斥。他宁愿他们多谈谈黑暗、少谈点儿光明。他们的报告每天在法官宣布休庭后1小时,必须准时送到他面前。
    星期三的报告,对詹克尔的印象很糟。但星期四对迪尼斯·麦克奎德和密拉·斯普林·古德两位博士的反映,却好得不能再好。她们不仅以自己的光辉照亮了那个昏暗的法庭,让那些穿着单调的服装、无精打采的男人们大为振奋,而且作为证人,其表现亦属上乘。陪审员们个个聚精会神,对她们讲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照单全收。那几个男的,更是突出。
    但费奇仍然不觉得可以高枕无忧。相反,在他经手过的案子中,官司打到了目前这样的地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担忧。赫雷拉被逐出陪审团,使他们失去了一个对被告最有同情心的陪审员。纽约的金融报纸又突然宣布被告一方已套上了绞索,并且公开暗示裁决将对原告有利。巴克在《莫卧儿》上发表的那篇专栏文章,成了本周人们议论最多的热门话题。詹克尔的作证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烟草业4巨头当中最能干、最有势力的那位特雷科公司总裁卢瑟·范德米尔,午饭时打来一个电话,讲话粗声粗气,毫不客气。陪审团仍在隔离中生活,案子拖得越久,他们越要对目前推出证人的这一方不满。
    隔离后的第10个夜晚,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没有不请自来的情人,没有人偷偷溜往赌场,也没有展示无师自通的瑜伽功。谁也没有想念被逐走的赫雷拉。他匆匆收拾好行李,离开旅馆前反反复复对治安官说他被人坑了。他发誓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晚饭后,餐厅里临时举行了一场跳棋比赛,霍尔曼有一个盲人使用的棋盘,前天晚上曾一口气连赢杰里13盘。
    他接受了挑战后,他太太回房间拿来了棋盘,激战开始,吸引了众多观众。不到1小时,他就把尼可拉斯、杰里、亨利·吴和威列斯杀得片甲不留,他们每人都是接连输了3次。正当他准备再和杰里大战3个回合时,洛伦·杜克恰巧来到餐厅取甜点。她小时候曾和父亲下过这种棋,第一局就把霍尔曼打得落花流水,对这位盲人,谁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同情。他们一直赛到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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