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案并不仅仅局限于实际造成的损失。罗尔就惩罚性报害赔偿的问题给陪审员们上了小小的一课,这种赔偿对于使美国这个大公司保待正常运转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拥有8亿现钞的这样一家公司,如何惩罚方才合适呢?
——你得罚得它感到疼痛!
罗尔十分谨慎,没有提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尽管提出明确要求完全合法。他只是在白板上用粗体字写下$800000000现钞,然后就回到话筒前,结束自己的辩词,谢了谢陪审团,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前后历时总计48分钟。
法官宣布休息10分钟。
她迟到了4小时,她总算露面了,斯旺森高兴得真想跨前一步和她紧紧拥抱。但他当然没有这样做。一则是他害怕染上传染病,二则是她并非单身一人,陪她前来的是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不仅从头到脚穿着一身黑色皮装,而且头发和胡子也是染得漆黑,额头上刺着一个显眼的“玉”字,两只耳朵上挂着一串漂亮的耳环。“玉”拉过一张椅子,往上面一坐,便像一头德国短毛猎犬那样,闷声不响地担任警戒。
看模样贝弗莉准是挨过揍。她下唇浮肿,上面有道裂口。脸上有个青紫的肿块,她显然曾想用脂粉加以掩盖,右眼眼角上挂着一个大疱,她身上有一种令人讨厌的大麻和劣质波旁酒的混合气味,而且很可能还刚刚吸过某种兴奋剂。
只要稍稍受到一点小小的挑衅,斯旺森就会挥拳朝“玉”的额上打去,并且慢条斯理地扯下他那些耳环。
“钱带来了吗?”她问,眼睛却瞟着“玉”,而“玉”则面无表情地望着斯旺森。这笔钱将落进谁的口袋,不问也知。
“带来了。把克莱尔的情况告诉我。”
“先把钱让我瞧一瞧。”
斯旺森取出一只信封,敞开一点露出了一张张钞票,然后用手压在桌上:“4000美元。快谈吧,”他说,眼睛盯着“玉”,贝弗莉朝“玉”看了一眼。“玉”像个演技拙劣的演员那样点了点头,说道:“谈吧。”
“她的真名是加布丽艾尔·布朗特。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人。她在那儿念完了大学,她母亲在那个大学教中世纪史。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她父亲呢?”
“我想他死了。”
“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啦。给钱吧”
斯旺森把信封推给了她,立即站了起来:“谢谢。”话音刚落,人已走出咖啡馆。
凯布尔只花了30多分钟,就用纯熟的解护技巧,把对方的要求打了一个很大的折扣。一个人自愿吸烟吸了35年,现在却要求给他的家庭赔偿数百万美元,这太荒谬可笑了。难道打官可就是赤裸裸地抢夺金钱?
他对原告最为不满的是,他们企图对雅各布·伍德及其吸烟的习惯避而不谈,而把对案子的审理变成一场关于青少年吸烟的辩论,以便诉之于人们的感情。雅各布·伍德与当今的香烟广告有什么关系?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伍德受过任何广告的影响吗。他当初开始抽烟,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开始抽嘛。干吗要把孩子们卷到这场战争中来?诉诸人们的感情,这就是原因。
当我们想到孩子们正受到伤害或者正受人操纵,我们理所当然地作出了愤怒的反应与此相同,原告律师在说服你们——诸位陪审员向他们奉上一笔巨额财富之前,他们首先一定会让你们感到愤怒。
凯布尔请求陪审员们主持公道作出裁决的依据是事实,而非感情。当他讲完时。他的结案辩词已引起陪审团充分的注意。他入座后,哈金法官向他致了谢,接着便对陪审团说:“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本案将交给你们了。我建议诸位重新选举一位团长,代替格里姆斯先生。据本人所知,格里姆斯先生目前病情己大为好转,可望迅速康复。假如诸位因故需要和我面谈,请先通知本庭书记官。其余有关指令,将在休息室下达给诸位。祝诸位好运!”
在哈金向他们道别时,尼可拉斯向听众席的方向微微偏过身子,故意捉住了费奇的目光,和他对视。这相互对视的短短瞬间,是对双方目前所处地位的确认,费奇点了点头。尼可拉斯和其他陪审员同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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