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最后决定?”她严肃地看着我说。
“决不反悔。”我痛痛快快地说道。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轻松,觉到自己已经摆脱了危机,寻找到了使自己摆脱困境的出路。
“你不想做些解释吗?”
“不。”
“那就穿衣服吧。”
“干吗?”
“去婚姻登记所,递交申请呀。你既然主意已定,那还拖什么呀。”
她倒急了,这条毒蛇!装模作样,好像是与我的决定妥协了,其实,她心里保不定怎么乐呢,说不定连五脏六腑也欢蹦乱跳起来了吧。也罢,既然我连她的命都能救,给她点儿财产和金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俩出了门,向坐落在离我家三个街区的婚姻登记所走去。阳光灿烂,树丛笼罩着一层淡绿色的轻烟,一些身穿超短裙的漂亮姑娘从我们身边走过,生活在我眼里简直是太美妙了。早该这样做了。一段时期以来,我简直形同行尸走肉,什么也无法令我欢喜,而我也对生活一无所求,无论是对今夕还是明晨,我都没有任何计划,可今天我又活过来了,又能力生存而欣悦了。我的生命中能遇到卢托夫,这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他,我还会像这样一动不动地呆在这儿,感到自己像一只供作牺牲的羔羊。对维卡,无论这有多么奇特,我都情愿做出任何牺牲,因为我明白,她自己曾经奉献了那么多,在和我母亲共同生活的那些岁月里,她受了多大罪呀。老实说,如果没有她,我恐怕永远也成不了现在的我,因为我单单是为了她,为了维卡,才强迫自己在“素面朝天”这个节目里硬撑着,为的是能使她达到应有生活水准的一半。我很爱她,情愿为了她奉献一切。要是单为了我自己,我兴许什么也不愿做,情愿守着疯疯癫癫的母亲,靠微薄薪水惨淡度日。从某种意义上说,维卡有权得到我的全部财产,确切地说,这些财产是我们共有的,因为,假若我身边没有她,那么,我也就无从得到这些财产。我只想知道,她对此的理解是否和我一样?或许不一样。她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从不计较谁该谁什么。可话说回来,谁知道她如今怎样了呢,在她有了情人之后……
在婚姻登记所里,我让维卡呆在走廊里,自己径直闯进了所长办公室。
“我姓乌兰诺夫。”我自我介绍道。
所长疑惑地瞧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噢,是的,您的事有人打过电话。您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夫人一起?”
“跟夫人一起。她在走廊里呢。”
“好吧。请稍候片刻。”
她摘下话筒,拨了个号码。
“玛莎?到我这儿一趟。是的,马上。”
玛莎是个美得耀眼的年轻姑娘,她翩翩走进办公室,灿烂的笑容使我乍然一惊。
“嗨,您好,”刚一进门,她就直冲冲地对我说道,“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这太好了,”所长冷漠地打断她的话说,“乌兰诺夫先生想要废除婚约。收下他的申请,明天把离婚证办妥。”
“可这……”姑娘话一出口又连忙打住了。显然,她习惯于严格遵照条例办事,而根据条例,递交离婚申请书之后,要过好长时间才能最终办妥离婚证。
“就明天,”所长肯定地说道,接着转身对我说道,“您跟玛莎去吧,她会把一切都办妥的。”
我和维卡填了申请表。
“明天5点以后来,”玛莎像望着一尊圣像似的盯着我嗫嚅道,“别忘了带身份证,我得在上面打个戳。”
我默默地点点头,暗暗叮嘱自己明天来时,别忘了给这位姑娘买一束鲜花和一盒糖果。
“规定变化可真大呀。”出门后,维卡对我说道。
“你指什么?”
“办手续快呗。从前得等三个月呢。”
“如今也得等。我对所长行了贿。”
“这么说,你就是为了行贿,才进她的办公室的?”
“当然啦。”我撒了个谎。
有关卢托夫的事,我可不能向维卡透露。他特意问过我住在哪个区,婚姻登记所在哪儿,并答应打“协调电话”。没说的,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这人可靠,这太令我高兴了。话说回来,今儿个事事顺心。我又开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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