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萨沙在哪儿?”娜斯佳拥抱着她问道。
“在楼下锁汽车。”
“真的?”娜斯佳疑心重重地脱口而出。弟弟锁汽车从不多花一秒钟,他说只要他把司机座位一侧的车门用钥匙锁上,报警信号系统便马上自动接通。今天可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的怀疑不无道理。几分钟后,萨沙扛着一只大箱子闯了进来,腰都压弯了。
“这是什么?”阿列克谢望着那只有40公斤重的箱子吃惊地问道。
“水果和鲜鱼。昨天夜里这鱼还在里海里游着呢。”亚历山大喘着粗气回答说,“我的一位朋友从巴库寄来的。他本想赶来参加上星期六的婚礼,但他们那儿出了一件什么麻烦事儿,机场关闭了,昨天航班才恢复。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到机场去接早晨的航班,他给我寄来了刚摘下来的水果和昨天傍晚才捕的鲜鱼。我跟他说不用了,婚礼一星期前就举行了,可他什么也不想听。他说,这些对你妻子有益。”
“这也对,”娜斯佳笑了笑表示同意。“对她有益处,就让她吃。你把它拿到我们这儿干吗?”
“要不往哪儿放?”亚历山大两手一摊说,“我那儿这样的箱子有五个。我父母和达莎父母各送去一箱,给你一箱,还有一箱得另找地方放。水果不能放,熟透了,最好两天把它吃掉。鱼呢,就更不用说了。冷冻已经来不及了,在炎热的空气中已经晃荡了十二三个小时了,得赶快做,赶快吃。娜斯佳,你的熟人中有没有人要?要是白白糟蹋了,真太可惜。人家费了好大力气,又是包装又是寄的……”
娜斯佳用手亲切地抚摸了一下弟弟汗湿的脸,吻了一下他的鼻子。
“萨沙,你真能把人气死。这么重的东西你干吗一个人扛?廖沙可以下楼去帮你呀。你会受内伤的。又是一个扎博京斯基①。多的那箱我来处置,你就别操心啦。我和奇斯佳科夫也有父母呀。”
①扎博京斯基,俄罗斯著名举重运动员,世界纪录创造者。多次获得全苏冠军、欧洲冠军、世界冠军、奥林匹克运动会冠军——译者注
“好极了。”萨沙高兴了,“给我倒点儿什么喝的,我们再开车往前走,去送掉这些鬼箱子。”
娜斯佳拿来一杯矿泉水,温柔地望着他那瘦瘦的脖子,脖子上那只突出的喉结每喝一大口水便抖动一下。突然,她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萨沙,你去送东西的功夫,让达莎留在我们这儿,好吧?她跟你东奔西跑干吗,只能多吸汽车废气。我跟她把水果挑一挑,分一分等级,哪些得马上吃,哪些还可以放一放,聊一聊婆婆妈妈的事。达莎,你看我的建议怎么样?”
娜斯佳说这话时,悄悄向达莎递了个眼色,让她知道,问题根本不在水果。
“是啊,萨沙,让我留下好吗?你待会儿来接我。”
“好吧。”卡缅斯基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留下吧,我5点前回来接你。”
他和廖沙下了楼,把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箱子抬了上来。这只箱子里装的水果鲜鱼准备分给廖沙和娜斯佳的父母。
他们送走了萨沙刚关上门,雍容华贵、穿戴雅致的娜杰日达-罗斯季斯拉沃夫娜就来了。娜斯佳看见她身后跟着继父,手里提着一个挺大的包。
“孩子,我把妈妈交到你手里马上就得走。”列昂尼德-彼得罗维奇很快说。他总是一看眼色就明白妻子前夫的女儿的心情。他立刻注意到娜斯佳脸上有一丝惊慌和无可奈何的神色,又看到站在屋里的达莎,便明白了,这样小的一座住宅里,人似乎多了些。娜斯佳有点儿急躁不安,在生气。
娜斯佳感激地吻了吻继父,毫不掩饰她感到松了一口气。
“这个包拿去,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娜斯佳惊奇地问道。
“妈妈送你的礼物。从瑞典带来的各式各样的服装和罐头。”
娜斯佳看了一眼表。离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到来只剩下20分钟了。要是今天她不被弄疯,那么以后无论什么样的精神挫折她都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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