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块儿去。”谢卢亚诺夫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尤拉感到奇怪,“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多此一举。”
“好奇心呗!”尼古拉笑着说,“想看看帕沙,好多年没见他了。”
“好吧,”科罗特科夫同意了,“咱们一块儿去。”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两个人喝了一瓶伏特加,科罗特科夫只喝了三分之一。然后他们在厨房里又坐了很久,这一个星期忙忙碌碌,有很多话来不及痛痛快快说个够。尼古拉想念孩子,一想起那个背叛自己的妻子就恨得要死。尤拉诉苦说他不能抛下他的妻子利里娅,让她一个人照顾儿子和瘫痪的母亲。他们当然也谈了被刺杀的两位新娘,婚礼前夕收到同样的匿名信的两位新娘,那桩案子实在是稀奇古怪、头绪纷繁。
“可惜娜斯佳在休婚假!否则她是会理出头绪来的……”
星期天,娜斯佳-卡缅斯卡妞原本指望从容不迫、懒洋洋地度过,不料却一下子紧张忙碌起来。先是她母亲娜杰日达-罗斯季斯拉沃夫娜打电话来。本来娜斯佳和阿列克谢今天该到母亲和娜斯佳的继父家里去吃午饭,但是来电话说,计划变了。列昂尼德-彼得罗维奇被紧急召去工作单位——法学院,他在那里教犯罪侦查学。学院一位领导猝然去世,得安排葬礼及葬礼后的酬客宴,可因为赶上星期天,什么人也找不到。
“娜斯佳,你爸爸马上得走,看样子晚上才能回来,咱们得另作安排。”母亲说道,“让他把我送到你家,晚上等他办完事儿再接我回去。咱们玩一玩儿,说说悄悄话儿,你们星期二或者星期三再到我这儿来。”
“当然,妈妈。”
母亲突然要来家里,意味着娜斯佳原来打算的半天安安静静搞翻译的计划全泡汤了。得整理房间、用吸尘器除尘、把随手乱放的东西摆好、上商店买食品、做饭。这一切都不会使娜斯佳得到快乐。但她不想拒绝与母亲见面。
她正忙活着收拾房间,安东-舍夫佐夫打来了电话。
“阿纳斯塔西姬-帕夫洛夫娜,看在上帝的面上,请原谅我。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儿不得体,但主编掐着我们的脖子逼我们这样做。”
“出什么事了?”她没明白。
“您还记得吗,我跟您说过采访的事,请您给我们报纸发表一次谈话,我们给您刊登那个女人的照片。”
“记得。怎么啦?”
“是这样,照片我们刊登在昨天的报上。主编吩咐在照片和寻人启事下面加上一段文字:‘与寻找这位妇女有关的那件血腥凶杀案有关的细节,本报将于星期一出版的下一期作详细报导。请看本报记者对目击者的采访。’从商业角度我是很理解主编的做法的,有这样一个预告,他就能以三倍的价格出售明天的广告版面。”
“有道理。”她同意说,“那么问题在哪儿?”
“问题在于,要是采访报道明天刊登,那么现在就得进行采访。我知道,今天是星期天,您有自己的安排,不过……”
“真拿您没办法。”她叹了一口气,“那咱们来商量商量。不过有一点,我是哪儿也不能去。妈妈要到我家里来,一直要待到晚上。”
“当然,阿纳斯塔西哑,当然。您只要定一下时间。”
“下午3点,好吗?”
“我们3点准时到。”安东高兴地向她保证说。
娜斯佳心里却在责骂自己不会拒绝别人,她发疯似地用吸尘器在屋里的地毯上来回吸着。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不走运,妈妈和记者都赶在同一天来了。但这还不算完。娜斯佳刚收拾完屋子,洗完淋浴,换上那件她喜欢穿的旧长罩衫,在厨房里坐下准备喝杯咖啡、吃点儿夹火腿面包,这时,门铃响了,达莎飞快地走了进来。
“达莎,你肚子里怀的好像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气球,你在乘着气球飞行。”廖沙一面亲吻她,一面开玩笑说。阿列克谢一直很瘦,朋友们形象地形容他走起路来骨头都咯吱咯吱响。所以他简直无法想像,像达莎这么大的肚子怎么个活法,更何况还得走动,甚至还要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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