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吧。来得及,别激动,这对你身体不利。”廖沙安慰着这位未来的弟媳妇。
“新娘呢?”达莎追着问。
“洗淋浴呢,她刚醒。”
“礼服准备好了吗?”
“我不知道,”奇斯佳科夫不知所措地说,“这个我没问。”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她大概抽不出功夫检查纽扣都钉好了没有,衣服要不要熨。你去忙早饭吧,我来看看礼服。”
奇斯佳科夫顺从地拖着步子到厨房去煮咖啡,房间里不时传来达莎的叹气声和数落声。
“哎,我让她穿的那件衬衫,不知她塞到哪儿去了?嗯,本来放在这儿……当然,裙子是要熨一熨的……真是的,这哪儿像做新娘,简直莫名其妙……家里熨斗总该有吧?”
娜斯佳从浴室里出来,一下子愣住了:风风火火的达莎把屋里弄得一片狼藉。柜子里的衣服乱扔在沙发和椅子上,达莎正跪在地毯上熨娜斯佳的黑裙子。
“你干吗像座雕像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达莎没回头,边熨边对娜斯佳说,“快去喝咖啡,该开始打扮了。”
“也许可以不化妆吧?”娜斯佳小心地说,她最不喜欢化妆,虽然她也承认,脸上适当做点美容会变得更有魅力。
“真有你的!怎么能不上妆?娜斯佳,别争啦,我们早就说定了。我同意你不专门去买礼服,有什么穿什么,可脸上你总要收拾得像模像样吧。”
她转过头来,看见自己新郎的姐姐赤脚站在那儿,身上裹着一条长浴巾。
“娜斯佳呀!”达莎不耐烦地高声喊道,手里还一个劲儿地熨着裙子,“你可别让我发火,快点!要不我们就迟到了!”
10点整,亚历山大-卡缅斯基按响了门铃,娜斯佳已喝完两杯咖啡,正穿着熨得平平整整的套装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化妆。
“娜斯佳!”弟弟在前厅里喊了一声,“你的信。”
“哪儿来的?”
“不清楚。信塞在门缝里。没写地址。”
娜斯佳放下眉笔,迎面走了出来。他们姐弟俩互相吻了一下,闹着玩似地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相打量着,挑剔着对方的毛病。
“怎么样?”娜斯佳问道,“合适吗?”
“完全合适。我呢?”
萨沙身材修长,长得并不算好看,可今天竟像好莱坞影片中的超人明星。不知是由于他的服装出自地道的好裁缝之手呢,还是他的神态发生了变化,他的整个形象似乎在向世人夸耀:“我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所向披靡。”
“好极啦,”娜斯佳笑了笑说,“拿信来。”
她接过递过来的白色信封,急不可耐地打开来。在叠成四折的一个小纸片上,用印刷体写着:“别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她马上就克制不住自己,脸色煞白,两手颤抖不已。
“怎么啦?”亚历山大关切地问道,“碰上了什么倒霉事?”
“别大惊小怪。小事一桩。”她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惊恐不安。
“娜斯佳!”
“萨沙,别往心里去。一切正常。这跟我们两桩婚事一起举行没有任何关系。你快到厨房去,缠住达莎和廖沙五分钟,别让他们到屋里来,我得打个电话。”
她关上门,抓起电话机,拨通了侦查员奥利尚斯基的电话。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她焦急地说,“阿尔秋欣大概吓得够呛。有人在我门缝里塞了封信,是恐吓信。不让我把昨天碰见他的事告知您这位侦查员,还说,不然我会后悔的。”
“信你用手拿了?”
“只用指甲捏过边。我有经验,像巴甫洛夫驯的狗一样。这种信我决不会用手指去拿的,这已是条件反射了。”
“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家里,10分钟后出去。”
“去哪儿?”
“10点钟,去索科利尼基区,12点,回到伊兹梅洛沃区,下午两点,去市中心的地铁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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