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93)

2025-10-09 评论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坐舍夫佐夫的车。他送我来的。”
    “是吗?他到哪儿去了?怎么我在这儿没见着他?”
    “你们来之前,我就打发他回家去了,不让他在这儿晃来晃去。已经转不过身来了,都要踩着脚后跟了。再说,我知道萨沙不能容忍出事现场有闲人。”
    “那你怎么回家呢?挺老远的,又下着雨。”
    “没事儿,我又不是糖做的,化不了。”
    她从垃圾里抽出两只带小圆孔的锃亮的标签,仔细端详起来。
    “我猜中了。她身上穿的内衣是新的,刚从商店买的。值很多钱。真难以想象,女儿和情人的事给她精神上造成这么强烈的打击。买了新内衣,修了指甲,做了发型,这一切都是为了死后人们能够说:‘多好的女人呀’”。
    他们聚精会神地在垃圾堆里翻检着,但是再没找到什么使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既没有撕碎的信件,也没有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的字条,更没有能够证明曾有人来斯韦特兰娜家作过客的烟头。
    窗外天色已亮,娜斯佳感觉疲倦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觉得仿佛有人给她手臂上腿上都挂上了一普特重的哑铃,这些哑铃她现在要带着,直到累死。
    关于阿列科可能有一个同谋的想法使她久久不得平静。是的,刺杀两位年轻新娘的武器藏在她家,可是,撬开洗印室的门,偷走底片这事她就未必能办得到了。娜斯佳不知道为什么对此坚信不移,一分钟也没怀疑过。再说,她得得到有关打算结婚的姑娘和妇女的信息呀。
    “尤拉,咱们得审查一下各个婚姻登记处的所有工作人员,”她疲惫地说,“找一个相当年轻、从事体育运动、性格怪僻、个人生活不顺利的女人。斯韦特兰娜应该有一个帮手。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事。”
    “这跟体育运动有什么相干?”科罗特科夫感到奇怪,“婚姻登记处的女工作人员可能性格怪僻,个人生活不顺利,这我可以理解,可体育运动从何谈起?她又不是顺落水管爬进洗印室去的。”
    “她应具有运动员的特性,善于集中精力、全神贯注,精确设计每一个动作,遇到需要做出应急反应的情势时,能够按预定计划迅速行动。你设想一下,一个赛跑运动员:起跑前他脑子里应该有一个精确的计划,前几十米怎么跑、中间怎么跑、什么时候开始冲刺。而且这一切只有二三十秒的时间,看台上的人都望着你,电视里有占全世界一半入口的人看着你,还有周围吹口哨、大声喊叫的人群,这几十秒钟能决定许多事情。应该具有一种特殊的神经系统,才能用偷配的钥匙打开锁,瞅准没人发现的一瞬间在并不熟悉的房间里找到所需的底片,并悄然离去。这样的任务正是需要一个当过运动员的女人来完成。”
    “好吧,那就找吧。”科罗特科夫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前厅,叫住了侦技专家。
    “奥列格,冰箱上的痕迹查看过了吗?”
    “没请示过你。”祖博夫阴沉着脸嘟哝说。
    “可以打开吗?”
    “开吧。要是找到什么,千万别用手摸,叫我来。”
    尤拉打开冰箱,开始检查食品架。
    “你想在那儿找到什么?”娜斯佳问道。她动也不想动,仿佛粘到凳子上了似的。
    “不知道,”科罗特科夫回答说,“只是看看而已。”
    “好吧,你就说说都看见了什么。”
    “一盒小灌肠,切尔基佐夫肉联厂出品,未启封。生薰腊肠,切成薄片,盒装。干酪,也切成片,盒装。听我说,我从没见过这种干酪,”他从打开的冰箱门后朝外看了一眼,“有大窟窿。”
    “达姆塔列尔。”娜斯佳闭着双眼,两手撑着下巴坐在那儿提示说。
    “你又没看见……”
    “我听见了。达姆塔列尔干酪上有大窟窿。往下说。”
    “一罐沙拉子油,打开过。一瓶番茄沙司,也开过,还剩下三分之一。黄油,新西兰产,银白色包装,半包。还有鸡蛋,一、二、三、四……九个。西红柿,三只。四根黄瓜。一小盘什么沙拉,看样子像是鳕鱼肝……你干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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