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死去的人(10)

2025-10-09 评论

    “我不能路过门口而不向你表达自己炽热的感情。”弗拉迪斯拉夫一进门就笑着宣布说,“你认识一下,这是伊罗奇卡,我过去的邻居,现在的被保护人,我对你说过她的情况。”
    “对,对,我记得。”娜斯佳点点头,“很高兴。”
    姑娘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回答她,连微笑也没有。“我们查了一个叫伊里亚斯的身份。”斯塔索夫满不在乎地继续说,“他想租伊拉的房间。”
    “那又怎么样?他是个被侦查的强盗还是杀人犯?”娜斯佳开玩笑地说。
    “谢天谢地,不是。我们都知道,他是现房客领来的。所以确定伊里亚斯的身份就不难了。笨蛋,当然,土耳其-埃及-意大利这条线上的一个倒爷。但是暂时还算清白。不是躲藏谁,手没有弄脏,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萝卜头而已。”
    此刻回来的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好奇地看一眼这奇怪的一对,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的斯塔索夫在老妇人出现时立即跳起来,赢得了她赏识的微笑。而伊拉则没有对她的出现做出反应,对她那文雅礼貌的“晚安”,甚至连头都没有点一下。
    “哪位要茶,哪位喝咖啡?”娜斯佳殷勤地问着,打开煮水器,从桌子里取出茶杯、咖啡、茶叶和糖,“您要什么,马尔塔-根利霍芙娜?”
    “请来杯茶。”
    “我也要茶。”斯塔索夫说,“你呢,伊利莎?”
    “我不要。”姑娘嘟哝道。
    弗拉迪斯拉夫三大口喝光了自己的茶,毅然站起身来。
    “好了,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我们走了,谢谢你的茶。看到你很高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你可别不露面。”娜斯佳微笑着回答。
    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在斯塔索夫和与他同行的姑娘身后默默地看着。
    “多么古怪的姑娘。”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她说。
    “怎么古怪呢?”
    “完全不懂礼貌,她的目光透着腼腆,受到了伤害似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问题少年’,是吗?”
    本可以只默默地点点头,不扩展这个话题的。可是娜斯佳感激马尔塔-根利霍芙娜详详细细开诚布公地讲了许多关于已故的阿尼斯科维茨的情况,加上她也想对谈话人做点什么让她高兴的事。看来还得同她再谈一次。而在这种场合,还有什么比讲那些容易使人想起流言的故事更令人愉快的呢?马尔塔日后向自己的熟人说起时还可以引用说,“这是她在彼得罗夫卡听来的大秘密。”老年人最大的乐趣是聊天,而主要的收获就是谈资。
    “您说什么,马尔塔,伊拉已经不是少年了,她20岁了。她只是看起来这样。因为她的生活很艰苦,至于她不懂礼貌和腼腆,您在一定程度上多多少少是对的,但是没有必要责备她。如果您想听,我告诉您。真是一个可怕的悲剧。”
    自然,舒尔茨想听。别人想听都听不到!
    “也许您还记得,六年前,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报道过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件,一个妇女从九层楼的窗口扔出了她的三个孩子,自己也跟在他们后面纵身跳了下去,而大女儿逃出门躲进了邻居的家里。”
    “对,对,”马尔塔兴奋地点头说,“我看过。”
    “这个伊拉就是那个大女儿。”
    “您说什么?”舒尔茨两手一拍,“太可怕了!”
    “我告诉您一点您也许不知道的事情,”娜斯佳神秘地说,“他们都还活着,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和母亲。不过,当然,都成了重残疾人。惨祸发生的第二天,父亲心肌梗塞去世了。他承受不了。于是,伊拉在14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您理解吗?完全是孤单一人。为了养活自己和四个残疾人,她还必须做很多很累的工作。尽管他们没有同她一起生活,孩子们住在医院,母亲在残疾人疗养院。可是他们需要食品和衣物。所以,我认为,我和您可以不去计较伊拉忘了说‘谢谢’或者‘请’以及不太懂礼貌的举止言行。”
    “可怜的姑娘!”舒尔茨叹了口气,“命真苦,我的上帝啊,命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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