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到朗特广场。她围着广场绕了一周,然后径直朝康柯尔特方向来的车流冲过去。好象为了证明她的话,车流果然不可思议地让开道,她从中急驰而过,如马蒂戈依大街驶去。
邦德大笑;“妙极了。但你可别养成习惯。”
她笑着把车拐到加布利尔大街,停在英国秘密情报局巴黎站门前,然后说道。“我不过是在工作许可范围之内找点小小刺激而已。”
邦德走下汽车,绕到她的车门分说道:“好了,多谢你送我。事儿办完后,我能不能有幸也送送你?我不会去冒险,但我确实和你一样,在巴黎觉得烦透了。”
姑娘睁大她那、敬的蓝眼睛,认真地说:“当然可以,我会很高兴与你作伴。你通过这里的电话总机,随时都能找到我。”
何德身子探进车窗,摸了摸姑娘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说道:“再见g”然后转身大步跨进门厅。
巴黎情报站站长雷特瑞空军中校面色红润,体形富态,一头金发梳理得纹丝不乱。他衣着人时,穿着翻边袖口与双开局棋的西装,配着漂亮的马夹和蝴蝶领结,让人感觉他是养尊处优,经常出入酒宴的人。但是他那双透着沈洁的暗光的眼睛却表明此人分明是情报工作的老手、他一根接一根地吸着高卢牌香烟,整个办公室烟霞生设。路训邦德进来。他客气地与他寒喧几句,然后问道:“是谁把你找到的?”
“露西。在福尔凯酒吧。她是新来的?”邦德道。
“来了六个月,不错的一个姑娘。你先请坐吧。出了一件麻烦事,我不得不向你交待一下,还要请你去处理。”他低头按了一下对讲机开关:“请给M局长发报,站长私人邮电,电文是:‘007在这里,正在介绍情况,’好,就这样。”他关上了对讲机。
他拉过一把椅子,靠近窗户坐下,与高卢牌香烟的烟雾保持一段距离。从远处看,香榭丽舍大街上的车辆缓缓地象虫子在爬动。刚才他还对巴黎厌恶不已,巴不得快快离开。现在见到辽西后,他倒希望在这儿多留几天了。
站长说:“昨天早晨,盟军最高司令部派往圣格尔曼情报站送文件的早班信使被人杀害。他后背中了一颗子弹,公文包、皮夹子和手表被抢走。公文包里装着最高司令部情报局发出的一周情况摘编,包括联合情报文件,铁幕国家战斗序列等,全是绝密材料。”
邦德说:“太不幸了。会不会只是一桩单纯抢劫案?或者,盟军总部认为皮夹子和手表只是故意做的障眼法?”
“盟军总部的安全部门还无法断定凶手的真正意图。不过总的来说,他们认为手表和皮夹子只是个幌子。如果是单纯的抢劫,干吗要在清晨七点钟呢?现在要你到那儿去,正是要搞清楚这一点。M局长想派你做他的私人代理。他很担心。你知道,盟军司令部谍报部门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们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外独立存在和行动。许多年来,他们一直想把圣格尔曼的情报站纳入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的情报系统。当然。有M局长在那儿顶着,他们的如意算盘是打不成功的。你也知道M局长可不是那么容易让步的。这个喜欢独往独来的老家伙,从来不实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安全部门的账,更不用说这个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情报局了。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你知道吗?他们的谍报安全处的头儿还是个德国人!”
邦德吹了声口哨。
“然而,现在盟军司令部执意要M局长参与这倒霉的差事。所以局长要你立刻赶到那儿。我已经替你把一切安排妥了,通行证也弄好了。不过你还要去向盟军总部安全局长施雷贝上校报告一下,他是个美国人,很能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由他负责处理。就我所知,他已经做了很多工作。”
“做了哪些工作?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长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张巴黎市郊区全景图。他用铅笔在上面指点着:“这儿是凡尔赛。这里是公园的正北,巴黎通往芒特和凡尔赛的两条公路在这里交汇。从这儿往北几百米处的N184区域,是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每个星期一早上七点,他们要派一名机要部门的信使,把我刚才对你说过的司令部一周的情报汇编送到圣格尔曼情报站。情报站就在圣格尔曼城附近这个叫作福尔克的小村庄。信使七点钟从司令部出发,先从这条N307公路到圣诺姆,然后向东拐上D93公路,沿着公路行驶,穿过圣格尔曼森林。这段路程大概有十二公里,用一刻钟跑完没一点问题,因此信使七点半钟就能回到司令部报告。昨天送信的是通信兵部队的一名下士,名叫巴特斯,品行不错,比较稳重。七点四十五分了,他还没有返回最高司令部述职。于是那边派了另一名摩托车手去找他,却一无所获。而且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报告。八点十五分左右,安全局出动,九点左右设起了路障。警察局得知情况后,出动了搜索队。结果到晚上六点,警犬发现了他的尸体。事隔那么久,即使路上有任何线索,也早被来往车辆擦掉了。”站长把地图递给邦德,又踱回到办公桌旁,继续说:“所有的例行措施,如边境、港口、机场设防严查,都没有任何结果。只有看能不能在那块地段上再发现什么线索。凶手看来很内行。清晨作案,一个小时内就可钻进他们在巴黎的大使馆,或者中午之前把材料弄到国外,而警犬至少要在下午才能发现死者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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