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邦德有了些兴趣,“是吗?请告诉我,这些吉普赛人是干什么的?”
搜索队长用他那只脏兮兮的小拇指装腔作势地比划道:“他们都是古老的家族,各有各的姓氏。信使被杀的现场一带,是个三角形底部,住的是卡雷齐-德库利斯家族和卡弗雷-罗拉家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在地图上点了个点儿。“这就是那块空地,长官。整个冬天那里都停着吉普赛人的大蓬车。上个月他们刚刚走,清理得一干二净。但是对子狗鼻子来说,他们的气味恐怕会留在那儿好几个月。”
邦德跟着队长,参观了警犬,大大将其赞扬了一番,然后登上波杰奥特汽车,决定去凶杀现场实地调查一番。他一边开车,一边想到:是的,那帮吉普赛人从不说法语,来去无踪,有他们自己的习俗。部落内部从来不发生日均,六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可是,谁也投亲眼看到他们离开,只是一天清晨,人们发现他们已经无影无踪了,天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或许已经走了一星期,到另外的地方去过流浪生活了。
邦德穿过森林到达D98号公路,前方四分之一英里处出现了那座长长的公路阜桥。邦德猛地加速,然后熄灭油门,无声地滑行到卡雷弗-罗拉家族居住过的地方。他刹住车,走下来,自己觉着有点儿滑稽。他悄悄地走进树林,朝那片空地走去。在树林深处约二十米的地方,他找到了地方。邦德站在灌木丛和树木的边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来回走着、打量着。
这块地大概有两个网球场那么大,长着厚厚的青草和苔藓,在几处小洼地长着丛丛野百合。树底下点缀着兰铃花。空地的一面是个小土包,象座古坟,上面长满了荆棘和蔷薇,此刻花开得正茂。邦德绕着土包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草根花,但那下面除了泥土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邦德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到这块平地距公路最近的角上。从这儿很容易穿过树丛公路。没有任何车子压过的痕迹,哪怕被树叶盖住的都找不到。恐怕只有吉普赛人和去年在这儿野营的旅游者的痕迹。在道路旁边的两棵树之间有条狭窄的通道。邦德不经意地弯下身子看了着树干。他瞧了一会儿,蹲下去伏倒在地,用指甲轻轻刮掉一块窄树皮上的干泥巴,发现在树干上嵌了一个深深的印记,他仔细摸了摸这块擦掉泥巴的树皮,然后吐了口口水重新把泥巴弄湿,小心地把印记重新该死。这种伪装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三条,另一棵树上面发现了四条。胡德疾步走出树林,来到大路上。他把车停在一处通向公路桥的斜坡上,这里经过的车辆极少。邦德发动了车,然后站在一旁,看着汽车朝下冲去,空档滑到沟里。
现在邦德回到了空地上,他仍然拿不准自己的预感是否正确。但他对气味——如果那也算是线索的话——格外注意起来。他想起M局长对他的评价和搜索队长关于吉普赛人的那段话:“吉普赛人的味儿是狗闻出来的……几乎每个冬天…他们上个月才走。从没听他们吵过架……
一个早晨他们忽然全部消失了…”M局长还说过要捕捉无形的因素,要注意隐形人。这些吉普赛人与案件背景如此密不可分,但又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存在还是虚无。六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一句法语都不会讲。吉普赛人,多好的的伪装。既是外国人又不是外国人,仅仅是吉普赛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乘大篷车走了。可是如果还有几个留了下来,为自己修筑隐秘的场所过冬,作为抢劫绝密文件的出发阵地,这可能吗?发现碰破的树皮之前,邦德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幻想,在编造一个故事。现在他亲眼看到两棵树上同时出现精心伪装的痕迹,而它们的高度恰好是任何一种摩托车的脚踏板可以碰到树皮的位置。这一切也许没有什么联系,但对于邦德来说,它们意味着的东西就不少了。此刻他心中已明白了大半,而且也订好了计划。他深信只要敌人是在固定时间出击,或者敢冒险再次出击,他的计划就会成功。
邦德回到情报站,将自己的计划会盘托出。马里安-露西让他要小心。站长更是积极,命令他在圣格尔曼的下属全力配合。站长为他提供了全套伪装用品和四名情报人员。他们组成了一个战斗小分队,绝对自觉接受邦德的指挥。他们知道,如果邦德能擦亮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安全机关的眼睛,秘密情报局就会赢得至高无上的荣誉。那时M局长将会信心百倍,再也不用担心他的下属机构能否继续保持独立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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