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种毫不在乎的样子增添了她的美,但她那种打扮似乎只是为了悦己,而并非是为“悦己者”。灰色眼珠上的浓眉,激激上挑,似乎在说:“可以了,来吧。但是,老兄,你最好还是放聪明些。”
她自不转睛注视着他。*这么说,你就是彼得-弗兰克斯,”她的声音低低的富于较力。
“是的,”他答说,“我一直在猜,这个T字代表什么。”
她略略领了一下,回答道:“蒂芬娘。”她走向电唱机把它关掉,然后转过身来,冷冷地补充道,“但在公共场合你不许别这个名字。”
邦德耸了耸肩,走向窗户边,轻松地靠在窗框,两脚交叉站着。
他的冷淡使她感到有些值大。她走到写字柜前,在椅子上坐下说,对现在谈公事吧。”她的声音有一丝丝的锋利,“首先告诉我,作为什么要干这个差事?”
“死了个人。”
“哦,”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别人告诉我说,盗窃是你的老本行。”停了一下,她又继续问道:“怎么死的?”
“打架时打死的。”
“所以你想借此机会溜之大吉?”
“差不多是这样吧!当然也为了钱。”
她忽然转移了话题:“身上有没有装假腿或者假牙?”
“没有。”
她轻了暨眉头说:“我一直让他们帮我钓鱼一个装修肢的。好吧,你有什么爱好?想过把这批钻石台在什么地方了吗?”
“还没呢,”邦德说,“我喜欢玩牌和打高尔夫球,我想,行李箱的千桶里是藏钻石的好地方。”
“海关关员也会这么想的,”她冷冷地说道。她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来一张纸和一只铅笔问,“你玩的是什么型号的高尔夫球?”
“邓洛普六十五型。你也玩这种球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铅笔记了下来。“有护照吗?”
“唔,有的,”邦德答说,“不过上面写的是真名。”
“是吗?”她有些生疑,“那么,是什么名字。”
“詹姆斯-邦德。”
她显出一副讨厌的样子,“干嘛不叫裘德呢?算了,我不管这种事。你能在两天以内办好美国的签证和搞到免疫证明吗?”
“这有什么办不到的。”邦德充满自信地回答。“我又没有在美国闯过祸,即使这里我也没有犯罪记录。”
“好极了。”她说,“听着,移民局可能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就回答,你去美国是跟一位叫迈克尔-特瑞的先生见面。到了纽约,你住在阿斯特旅社。迈克尔-特瑞是你在二次大战时候认识的美国朋友。我说的这个人是真的,他可以为你作证。不过一般人们都不叫他迈克尔-特瑞,而叫他‘沙迪’。”
邦德笑了笑。
“不过,那个人可不象他的名字那么好笑,”她冷冷地说。她拉开书桌抽屉,取出用橡皮筋拥好的一和五英镑钞票。她把钞票分成两半,把一半放回抽屉,把另一半用橡皮筋捆好,丢给邦德。邦德一倾身接住了它。
“估计有五百英镑,”她说,“你去里兹饭店开个房间,然后把地址通知移民局。找一只半旧的皮箱,准备一些打高尔夫和度假要用的东西。准备好球棍。星期四晚上搭乘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王冠早班机飞往纽约。明天早上,首先要买好单程机票。没有机票,美国大使馆不会给你签证的。车子星期四下午六点半去里兹饭店接你。司机给你带了些高尔夫球。把它们放进行李中。另外。”她两眼直视他,“你决不要认为你这次是带着这些货单独行动。上飞机前司机会一直陪你上飞机。而且我也要乘这班飞机一起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我怎么处理这些宝贝呢?责任太大,我可担当不起。而且到了美国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里也还会有司机等在海关门外。他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办。”她急促地说,“如果你在海关出了事,你就说,你也不知道这些高尔夫球怎么在你的行李里。不管他们怎么问你,你只喊‘冤枉’就行了,其他的事一概装聋作哑。我会在旁边监视你,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在监视,这我也不太清楚。万一美国人把你关起来,你可以要求见英国领事。不要指望我们会帮你什么忙。但你能得到一大笔钱的。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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