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邦德说,“我想,唯一可能让我陪送麻烦里的人只有你。”他抬头望她,“我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别胡说,”她笑了笑说,“你不必为我操心。我可以照料自己。”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别把我当作小姑娘,到时候还不知道谁靠谁呢。”
邦德也站了起来,离开窗边。“别担心,我可以干得比你想象得要好。你这么看重我,我深感荣幸。现在轻松一下怎么样?刘总是一本正经地谈公事。我很希望跟你再见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能不能在纽约见面?”邦德讲这种话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已看中了这个女人,想通过她了解更高一层的内幕人物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阴沉退了一些,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说话有些结巴。
“好吧,”她机械地说:“星期五晚上,我好象没有安排。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去五十二街的二十一号。出租司机都知道那个地方。晚上八点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转过脸来,眼睛看着他的嘴。
“就这么着,说定了。”邦德说。他觉得应该早点告辞,“现在,’他神采奕奕地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她忽然好象记起什么事似的,“现在是什么时间?”
邦德看了看表说:“差十分六点。”
“我要开始忙啦,”她走向房门口,邦德跟在后面。正要开门时,她转过身,以信任和热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有问题的。在飞机上和我离得远点。万一有事,不用慌张。如果这件事你办得好,”她的声调中再次流露出留恋。“我以后会想办法再给你找些类似的活。”
“谢谢你,”邦德说,“十分感谢。跟你合作真是愉快。”
她启开房门,邦德走了出去,转身道,“我们在星期五见面。”他倒是真想和这位女人多泡一阵子。
但是这时她好似已六神无主,把他又看成是个陌生人。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支吾着“再说吧”,便缓缓地但是坚决地关上了房门。
邦德向电梯间走去。她站在门后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才慢慢地走到唱机旁,拧开开关,拿起一张资耶的唱片,放在唱机的转盘上,这是一首名叫《我不知道结局》的曲子。她一边听着,一边想着这个从空中掉入她生活困的这个男人。上帝,她脸上显出愠怒和沮丧,又是个贼。难道她就永远无法甩掉他们吗?当唱片停止时,她又快活起来,一面嘴里哼着那曲子,一面朝脸上抹粉,准备出去。
走到街上,她停下来看了看表。六点过十分,还差五分钟。她匆匆穿过特拉法尔加广场,往查灵火车站走去,心里在考虑着要说的话。她走进车站,朝她经常使用的拥座公用电话亭走去。
她投完电话号码时,刚好是六点一刻。象平常一样的铃铃响了两声,她听到了自动录音器接话时的声音。
“凯丝要ABC。送货人较满意,名叫詹姆斯-邦德,护照上也用这个名字。喜欢打高尔夫球,将随身携带高尔夫球具。建议用高尔夫球,邓洛普六十五号。其他安排不变。十九点十五分及二十点一刻再电话联系,等候指示。完毕。”
她又听见录音带的丝丝声,然后放回听筒,返回旅馆,向服务员要了一大杯淡味的马蒂尼鸡尾酒。她一边抽烟一边呷着酒,听着电唱机里放出的音乐,等待着下一次联络的时间
星期四傍晚六点,邦德在里兹饭店的卧房中忙着收拾行李。他专门搞来一只半旧的猪皮箱,在里面装上了需要的衣物:夜礼服一套;打高尔夫球时穿的轻质黑地便装一套;高尔夫球鞋一双;几件白绸和棉织短袖衬衣;袜子;领带;尼龙内衣裤和睡袍。
衣服收拾好后,邦德开始准备其他的东西:梳洗用具、阿穆尔写的《高尔夫球术》、飞机票和护照。这些东西都放在猪皮箱内。这个皮箱是Q组特制的。箱背部有一个特制夹层,里面装着手枪的消音器和三十发子弹。
电话铃响了起来。他以为接他的汽车来了,比预定时间早了一点儿。但电话是从大厅服务台打来的,告诉他国际进出口公司来了个人,带了一封信要亲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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