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预测,获胜呼声最高的有两匹马,一匹是惠特尼的一号“再来”;另一匹是威廉-伍德沃德的三号“祈求”。胜算率估测为六比一和四比一。皮萨诺的十号“赧颜”胜算率估测为十五比一,是得胜希望最小的一匹马。
邦德再次举起望远镜向小食摊了望。那两个家伙已经走了。他又抬起头看着显示板,上面已把三号马排在第一位,胜界率已是二比一。“祈求”的位置下降。“赧颜”的胜算率也由二十比一变为十八比一。
离开赛还有一刻钟。邦德点燃一支香烟,脑海里重复着某特在马匹拍卖场告诉他的话,不禁怀疑,这样做是否能够见效。
莱特刚才去了骑师休息室,找到廷格林-贝尔,并露出私家侦探卡,用讹诈手段说服他必须输掉这场比赛。如果“赧颜’跑赢头马,莱特将会向筹委会检举,说这匹马是冒名顶替的。这样一来,廷格林-贝尔将被罚永远不许再参加赛马。莱特保证,如果按他的话去做,他决不提冒名顶替的事。他的意思是,“赧颜”必须赢得头马,但要让它因技术犯规而除名。这只要在最后冲刺时,贝尔故意去握其他的马,对方必然要提出抗议。这样,比赛将由裁判长根据现场纪录片来裁决。廷格林-贝尔要玩这样一个花样并不难,而且也容易被人理解。谁不想跑头马,况且皮萨诺事先讲好,如果他能跑第一就给他一千美元的额外奖金。马场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恰好他碰上这种倒霉的事。莱特先给了他一千美元,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他追加两千美元。
廷格林-贝尔毫不犹豫就一口应了下来。他要求在下午六点钟比赛结束后,就立即派人给他送二千美元钱到泥浆与温泉浴室去。每次赛完马后,为了减轻体重,他都要上那儿去洗泥浆浴。莱特同意照办。邦德希望,如果“赧颜”果真按计划做的话,由他到泥浆浴室去送钱。
邦德不知道这计划是否行得通。
邦德举起望远镜向跑道扫视了一圈,发现每四分之一英里处都竖着一根粗木杆,一共四根。木杆上面装了摄影机。每场比赛完几分钟后,纪录片就可以送给筹委会备查。最后一根木杆最重要,它将纪录最后拐弯处的发生的实况。离比赛还有五分钟,在邦德左手一百码处的起跑,已做好准备。从那里开始,赛马将绕场整整一周以后再跑八分之一英里才达到终点。他的位子处于终点的斜上方。对面的显示牌上“赧颜”的胜算率没有任何变化。参赛的马匹慢慢走到起点集合,获胜呼声较高的一号“再来”最先到达。这是一匹高大的黑色马,骑师穿着代表惠特尼的淡蓝和棕色相间的制服。当夺魁呼声最高的第三号“祈求”出场时,观众席上一片欢呼。“祈求”一身灰色,骑师穿着白底带红点的代表伍德沃德马厩的衣服。走在跑道最后的是一匹高大的脸上有白斑四只白腿的栗色马。它的骑师脸色苍白,身上穿的是淡紫色绸质衣,前胸和后背都饰有一块菱形方块。这是“赧颜”了。
马匹向起跑点汇集时,邦德向对面的显示牌瞟了一眼。“赧颜”的身价忽然提高了:十七比一、十六比一。这没什么,再过一会儿它将变成六比一。一点也不必大惊小怪。也许再过一分钟人们将全挤到售票窗口,但只有邦德还把那一千美元钱放在口袋中。广播中宣布,决赛即将开始。各参赛的马都在栅栏里中各就各位了。十号马的身价继续提高,取胜率不断增加:十五比一、十四比一、十三比一、十二比--…”最后停在九比一上。停止售票了。
场内响起了一阵铃声。马匹如洪水一般冲出了栅栏,迅速地冲上了看台前面的跑道。在马蹄腾飞的尘烟之中,人们只看到转手藏在太阳镜后面苍白的脸,耸动的马肩和后腿和一大堆使人迷惆的号码。邦德注意着靠近内圈的木柱跌身于前面的十号马。
冲在前头的是五号黑马,它已经把后面的马拉下一段距离。难道这场比赛果真要窜出一匹黑马?邦德正想着,一号马已赶上来和它并驾并驱。三马号也紧紧地跟进,十号马也紧跟不舍。除了前面这四匹马外,其他的马形成另一方阵,离十号马身后有三匹马的距离。第一个弯道过后,一号黑马赶到了第一位,三号“再来’均为第二位对号马仍保持第四位。十号马奋起直追,先后超过了五号,离第一位的一号只差半匹马的距离。又过了一个弯,三号马升为第一位,“赧颜”名列第二,一号马跟在后面有一马之遥。“游颜”奋力追上去,与三号马齐头并进,一起跑上最后的弯道。邦德屏住呼息,紧张地等待着。时候到啦,怎么还不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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