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尼根先生,你申诉有罪还是无罪?”法官问。
“有罪。”帕特里克不卑不亢地回答。
“州政府方面有无判决意见?”法官问检察官。
帕里什回到公诉席,翻了翻笔记,然后重新踱着步子向法官走去。他边走边说:“有,阁下。我这里有一封来信。写信者为密西西比州默里迪恩的迪纳-波斯特尔女士。她是克洛维斯-古德曼的唯一活着的亲属。”他把信递给特鲁塞尔,仿佛它是刚刚寄来似的。“在信里,波斯特尔女士请求法庭不要对拉尼根先生烧毁她祖父尸体的行为定罪。她祖父已经死了四年多。作为他的孙女,她无法再一次承受痛苦和打击。显然,波斯特尔女士对她祖父有很深的感情,对他的死深感悲痛。”
帕特里克向桑迪做了个眼色,但桑迪不想回视。
“你和她谈过话吗?”法官问。
“大约一小时前,我和她谈过。在电话里,她动了感情,请求我不要提这件伤心的往事。她发誓决不在任何审判中作证,决不以任何方式同检察人员合作。”帕里什又走回公诉席,翻看了几页笔记。他开始向法官.但实际上是向整个法庭的听众,陈述州政府方面的判决意见。“考虑到受害者家属的请求,我们建议判处被告监禁一年,缓刑一年,以观后效,同时罚款5000美元,负担一切诉讼费用。”
“拉尼根先生,你同意这个判决吗?”特鲁塞尔问。
“同意,阁下。”他几乎觉得无地自容。
“那么就这样定了。还有什么意见吗?”特鲁塞尔举起小木相,等待着。双方律师,都摇了摇头。
“休会。”特鲁塞尔说着,用小木糙重重用了一下桌子。
帕特里克转身,迅速离开审判厅。众人注视着他,看着他的人影在眼前再次消失。
他和桑迪一道在卡尔的办公室里呆了一小时。
夜幕降临,审判厅里最后一批滞留者不情愿地离去。
帕特里克急于离开法院。
7点钟,他长时间地、深情地和卡尔话别。他感谢卡尔到场,感谢他的支持,感谢他的一切帮助。今后,他一定和他保持联系。在走出卡尔的办公室时,他再次感谢卡尔的帮助。
“乐意效劳。”卡尔说,“乐意效劳。”
他们坐着桑迪的勒克塞斯牌汽车离开了比洛克西。桑迪掌握方向盘,帕特里克低低地坐在旁边的乘客座位,怀着抑郁的心情,最后一次观看墨西哥湾一带的灯光。他们驶离了比洛克西和格尔夫波特沿海的卡西诺赌场,驶离了帕斯克里斯琴码头。随着汽车穿越圣路易斯湾,灯光渐渐稀疏。
桑迪递上她旅馆的电话号码,帕特里克给她去了电话。此时是伦敦凌晨3点,但她很快摘下了电话听筒,仿佛一直守在旁边似的。“伊娃,是我。”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感。桑迪几乎要停下车,到汽车外面去。他不想听他们谈话。
“我们正在离开比洛克西,去新奥尔良。是的,我很好,心情特别好。你呢?”
他听她滔滔不绝地回话,闭着眼睛,头枕着椅背。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问。
“11月6日,星期五。”桑迪回答。
“星期天我在艾克斯的加利西城旅店和你会面。
对。是的,我很好,亲爱的。我爱你。睡觉去吧。过几小时,我再给你去电话。”
他们默默地驶入了路易斯安娜州。过了庞恰特雷思湖,桑迪说:“今天下午我有一位很有意思的来客。”
“是吗?这个人是谁?”
“杰克-斯特凡诺。”
“他来了比洛克西?”
“是的。他来卡米尔套房找我,说他与阿历西亚案件没有瓜葛了,正要去佛罗里达度假。”
“你该杀了他。”
“他道了歉,说他的人抓住你时采取了过激的行动,要我转达他的歉意。”
“这个坏家伙。我相信他不是为道歉而来的。”
“是的。他说起在巴西寻找你的经历,说起和冥王集团做交易的情况。他直截了当地问,伊娃是不是出卖你的犹大。我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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