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登革热。”10分钟后医生说。接着,他一口气向护士交代了要做的事情。护士几乎不在听,因为她处理过好多类似的病人。她开始洗内特的头发。
内特咕哝着什么,但都是与在场的人无关的。他的眼睛还是肿得睁不开,他己经有一个星期没理胡子了,那模样就像是从乡村酒吧外面的臭水沟里上来的。
“体温很高,”医生说,“神志也不太清醒。我们要用抗生素和止痛药对他进行静脉注射。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也许晚些时候能吃少量的东西。”
护士把一块厚厚的纱布绷带放在内特的眼睛上,又用胶带将其固定住。她找了一根输液管开始给他静脉注射,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件黄颜色的病号服替内特穿上。
医生又量了量他的体温。
“很快会退烧的。”他对护士说,“如果没退。给我家里打电话!”他看了看手表。
“谢谢!”瓦尔德说。
“我明天一早来看他。”医生说完走了。
雅维住在城郊,那里的住宅都比较小,街道也没用水泥铺砌。
瓦尔德开车送他回去的路上他睡着了两次。
斯塔福德夫人正在伦敦选购古董,电话铃响了几下后乔希才拿起话筒。
“我是瓦尔德!”电话里说。
“哦,瓦尔德。”乔希揉了揉头发,眨眨眼睛,“这次但愿有好消息。”
“你的人回来了。”
“谢天谢地。”
“他病得很重。”
“什么?他怎么啦?”
“他得了登革热,类似疟疾的一种病,是由蚊子传播的。在这里并不少见。”
“我想他所有的预防针都打过。”乔希下了床,弯着腰,一个劲地抓挠着头发。
“登革热是没有预防疫苗的。”
“他不会死吧?”
“噢,不会。他在医院里。我有一个好朋友,是医生。他正在照料他。他说你的人会康复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他说话?”
“也许明天吧,他现在发着高烧,神志不清。”
“他找到那女人了吗?”
“找到了。”
谢天谢地,乔希暗自庆幸。他宽慰地吁了口气,往床上一坐,那么说她果然是在那里。
“将他的房间号码告诉我。”
“嗯,他的房间没有电话。”
“是不是单人房间,啊,我说,瓦尔德,钱不成问题。一定要给他很好的护理。”
“他受到的护理挺不错的。只是这里的医院跟你们那儿不太一样。”
“要不要我去你那儿?”
“随你的便。但没这个必要。你也无法让他换医院,这儿的医生不错。”
“他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几天吧。具体情况,要等到早上才知道。”
“尽快给我回电话,瓦尔德,千万别忘了,我得尽快和他通话。”
“好的,我会尽早给你去电话的。”
乔希去厨房拿冰块,然后在书房来回踱着步。现在是凌晨3点。他放弃了再睡的努力,索性冲了一杯很浓的咖啡,去了位于地下室的办公室。
由于他是个有钱的美国人,他们不必为他省钱。内特用的药是当地最好的。烧退下来一点,出汗也停止了。一种最好的美国产的药物使他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两小时以后,当护士和勤杂工推他去病房时,他睡得很沉。
当天晚上他得和其他五个病人一起挤在这间病房里。幸好,他眼睛蒙着绷带,而且昏睡不醒。他看不见裸露在外面的疮口,看不见他边上那个不停地抽筋的老人和对面那个像死人一样躺着的病人,也闻不到房间里的脏味。
虽然他名下没有一点财产,而且一生中大部分时间经济处于困境,但雷克斯·费伦对数字还是有些天赋的。这几乎是他惟一得自他父亲的遗传。在这个家族的所有继承人当中,只有他有那份天资和精力看了所有六份质疑遗嘱(105)的诉状。看完后,他意识到六家律师事务所基本上是在你抄我我抄你。事实上有些法律术语很像是彼此照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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