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有一些好消息告诉你。我昨天终于租到了一条船。”话题很快从聚会转到了船上。
“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去?”
“可能明天。他们正在做准备。雅维知道那条船。”
“我急着去河那边。尤其昨天又发生了那种事。”
瓦尔德开始喋喋不休地讲他如何同船主讨价还价,那个吝啬鬼一开口就要1000雷阿尔一星期,最后谈妥是600雷阿尔。内特听了无动于衷——费伦的财产会去应付的。
瓦尔德再次祝他圣诞快乐,然后挂了电话。
耐克鞋还没干,但内特顾不得了。他还穿上了运动裤和T恤。他想去跑跑步,身体不行的话就随便走走。他需要新鲜空气和运动。他在房间里慢慢走动时看见了废纸篓里的空啤酒罐。
呆会儿再去处理它们。这不是旧病复发,也不会一发不可收的。
昨天,他的生命焕发出了光彩,并由此改变了生活中的一切。
他捡回一条命!现在,每一天都是送给他的礼物,他值得好好地去品味。为什么不享受生活中的乐趣呢?只是几口啤酒和葡萄酒而已,不会沾烈酒,更不会沾毒品的。
他在老调重弹,故态复萌!
他吃了两颗止痛片,在裸露的地方涂了防晒油。大厅的电视机里在播放圣诞节目,但没有人看,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服务台后面的小姐微笑地向他道了早安。玻璃门开着,凝重、潮湿的空气从外面飘进来。内特喝了一小杯加糖的咖啡。保温瓶就放在服务台上,旁边整齐地叠放着很小的纸杯,任何人都能在这儿品尝一盎司的浓咖啡。※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又喝了一杯。离开大厅时他已经出汗了。他在人行道上想松松筋骨,但肌肉酸痛得厉害,关节也绷得紧紧的。他所面临的挑战不是能不能跑步,而是能不能正常地走路。
但没人注意他。商店都关了门,街道上冷清清的,这倒是他所希望的。才走了两个街区,他的衬衣己经贴在了背上。他就像是在洗桑拿浴。
容登大街是沿陡岸的最后一条水泥马路。他顺着人行道走了很长一段。脚还有点瘸,但肌肉已经放松些了,关节也不再嘎吱作响。他发现了两天前经过的那个小花园。那天是23号,人群曾聚在那儿听音乐会。有些折叠椅仍留在那儿。他还是坐在那张野餐桌旁,四处张望着找那个向他兜售毒品的男孩。
但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轻轻地抚摸着膝盖,眺望着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广袤的潘特纳尔——一片浩瀚的不毛之地。他想到了那几个男孩——刘易斯、奥利和托马斯——这些小伙伴口袋里藏着10个雷阿尔,却没地方花。圣诞节对他们毫无意义,他们每天都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就在他面前这片无垠的沼泽地里,有一个名叫雷切尔·莱恩的女人,她眼下只是上帝的仆人,但很快将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如果找到她,她面对这笔巨额财富会作何反应呢?她遇见一个千方百计来寻找她踪迹的美国律师会有何反应呢?
各种可能的答案令他感到不安。
内特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特罗伊真的是疯了。一个理智、清醒的人会把110亿美元送给一个对财富毫无兴趣的人?
送给一个谁也不认识、就连那个在潦草的手写遗嘱(44)上签字的人也不认识的人?这种做法太荒唐。在离家3000英里之外的陡岸上遥望广袤的潘特纳尔泛滥平原时,内特更觉得荒诞可笑。
有关雷切尔的情况他知道得很少。她母亲伊芙琳·坎宁安出生在路易斯安那州一个叫德尔亥的小镇上。19岁时她来到巴吞鲁日,在一家开采天然气的公司找了一份秘书的工作。这个公司的老板便是特罗伊·费伦。在一次视察中,从纽约来到那儿的费伦看上了伊芙琳。显然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性格天真,她毕竟是在小镇上长大的。对女人贪得无厌的特罗伊很快便出手了。几个月后伊芙琳发现自己怀了孕。那是1954年的春天。
那年的11月,特罗伊手下的人把伊芙琳悄悄地送进了新奥尔良一家教会医院,让她在那里生下了雷切尔,时间是那个月的2号。可伊芙琳从没见到过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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