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望我神经错乱,可我准备把他们当做午餐吞下肚里去。
这场闹剧由斯塔福德来主持,等每个人都入了座,摄像机的镜头也对准目标后,他说:“我是乔希·斯塔福德,特罗伊·费伦先生的律师。我右边这位就是费伦先生。”
我先同那几个精神病专家较量:我的目光渐次落在他们的脸上,直逼视得他们个个将眼睛闪避开去,三个人全都穿着黑色西装、扎代尔和弗劳尔长着毛茸茸的胡子。泰森打着蝶形领结,看上去不到30岁,三个家庭都有权雇用他们想要的医生。
斯塔福德继续说道:“这次会议将由精神病医生组成的专家小组对费伦先生是否具有立遗嘱(5)能力做出鉴定。如果专家小组认定费伦先生神智健全,他将签署一份新的遗嘱(5),遗嘱(5)将写明他死后所有财产的分配。”
斯塔福德用铅笔敲打着他面前那份有一英寸厚的遗嘱(5)文本。我肯定。所有的摄像机此刻都推出遗嘱(5)的特写镜头,这份遗嘱(5)将抽紧这幢大厦里我那些子女和妻子们的每一根神经。
他们没有看过这份遗嘱(5)的内容,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遗嘱(5)属于私人文件,只有等立遗嘱(5)人死后才可以公开:继承者们只能猜测它的内容,我给他们某些暗示,那是我精心制造的假象!
我使他们相信,我的巨额财富将会公平地在子女们中间进行分割,每个前妻都将得到一份丰厚的回报。他们知道这一点,他们能感觉到:他们为此已经祈祷了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这对债务缠身的他们来说确实是生死枚关的。我面前的这份遗嘱(5)将使他们成为富翁。而且还可以平息所有的争斗。斯塔福德起草了这份文件,并在同他们的律师的会谈中经我允许用粗笔划出了让那些人信以为真的内容。每个子女将得到3亿至5亿不等的数额,另外,每个前妻也将得到5000万:她们在离婚时已经捞足了好处,但不用说她们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分给家庭成员的总额大约是30亿美元,再被政府搜刮去几十个亿,剩下的将捐给慈善事业。
现在你该明白他们今天为什么来这儿了:喜形于色的也有,神情肃然的也有(大部分人是如此),一个个神情专注地盯着显示屏,等待我这个老家伙把这事了结。我敢肯定,他们都关照了精神病专家。“别太为难这个老家伙;我们要他神智清醒!”既然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何必还搞什么精神鉴定呢?可我最后还要愚弄他们一次,而且要做得绝。
请精神病专家做鉴定是我的主意,可我的家人以及他们的律师都没有察觉。
第一个问话的是扎代尔:“费伦先生,你能告诉我们现在是什么日期、时间和地点吗?”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一年级小学生:我把脑袋垂在胸前,像个低能儿似的想了老半天,眼看他们快坐不住了,恨不得说:“行啦,你这个老恶棍,你当然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一,”我轻声说,“星期一,1996年12月9日,地点是我的办公室!”
“时间?”
“大约是下午两点钟。”我说。我没有戴表。
“你的办公室在哪儿?”
“弗吉尼亚的麦克莱恩。”
弗劳尔凑近话筒:“你能说出孩子们的名字和出生日吗?”
“不能,名字也许还行,但记不得出生日了。”
“好吧,那就请说说名字。”
我一点也不着急,现在还不是露峥嵘的时候。我要让他们心神不宁:“小特罗伊·费伦,雷克斯,利比盖尔,玛朋,露丝,基娜,还有兰博。”我从喉咙里硬挤出这一连串的名字,似乎一提到它们就令我难受。
劳弗尔被允许追问一个问题:“你还有第七个孩子,是吗?”
“是的。”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洛基。”
“他怎么样了?”
“他在一次车祸中丧了命。”我端坐在椅子上,仰起头,锐利的目光从这个医生扫向那个医生,在摄像机前面显得神智十分健全:我敢肯定,我的子女和前妻都在为我感到自豪,他们三五成群地注视着显示屏,捏着他们目前配偶的手,微笑着望望他们那些如饥似渴的律师:到目前为止,老特罗伊在测试中还应付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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