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亚当说。
“你需要尽快提出上诉,最好明天一早就办。”
“我正在起草诉状,大人,实际上已经差不多要写完了。”
“很好,这么说,你已经估计到了。”
“是的,先生。星期二从你办公室出来我就开始准备上诉了。”亚当真想给他几句厉害的,他毕竟是远在二百英里以外。但他终归是联邦法官,亚当很清楚,没准哪一天,他还会需要这位大人。
“祝你好运,霍尔先生,”斯莱特里说完挂上了电话。
亚当围着桌子绕了不下十来圈,然后,他注视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下面市场的顶棚上。他默默地诅咒着那些联邦法官们,尤其是斯莱特里。接下来他重新回到电脑前凝视着屏幕继续找他的灵感。
他不停地敲着、读着、斟酌着,一会儿打印,一会儿又望着窗外,幻想着能有奇迹出现,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他就在这半梦半醒之中打发掉了好几个小时,而他之所以要工作到八点的缘由之一却是希望莉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公寓去。
家里还是不见她的影子,门卫说她根本就不曾回来过。录音电话里没有留言,当然他自己的除外。他用微波炉爆了些玉米花权充晚饭,又看了两部电影录像带。他从心里不愿意给费尔普斯-布思打电话,一想到要那样做就几乎打冷战。
他想睡在书房的沙发上,以便在她回来时能够听到动静,但看完第二部片子后,他还是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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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莉拖了很久才对她昨天的失踪作了解释,但她的解释还算是可信的。她说自己一整天都在医院里,边说边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她和奥伯恩之家的一个孩子在一起。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只有十三岁,刚刚生下第一个孩子不久,而且以后当然还会再生,孩子早产了一个月。她的母亲关在监狱里,姨妈出去贩毒还没回来,她无处可去。在十分困难的分娩过程中,莉自始至终握着她的手。这女孩的情况还算好,婴儿也不错,于是,在孟菲斯的贫民区里就又多了一个没人要的小生命。
莉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又红又肿。她说自己昨晚一点以后才到家,本想早些打个电话,可她们在预产室干了整整六个小时,又在产房干了两个小时。圣彼得慈善医院就像是个动物园,特别是妇产科,实在没办法,她根本没时间打电话。
亚当穿着睡衣坐在餐桌旁喝着咖啡,看着报纸,一边听她说着。他并不曾提出要她解释,所以尽可能做出一副对她不是很介意的神态。她一刻不停地做着早饭:煎鸡蛋和罐装饼干。她一边说,一边做,极力使自己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极力避免接触他的目光。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很认真地问道,似乎他对莉讲的事非常感兴趣。
“噢,娜塔莎。娜塔莎-珀金斯。”
“她只有十三岁吗?”
“是的,她母亲二十九岁。你能相信吗?一个二十九岁的祖母。”
亚当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他正巧在看《孟菲斯报》的记事版,该版记录着当地的一些要事:结婚证书、离婚申请、出生、逮捕、死亡。他在昨天的出生一栏里寻找着,做出一副核对比赛分数的神情,但并没有发现一个名叫娜塔莎-珀金斯的新近成为母亲的人。
莉费了好大劲才忙完了她的罐装饼干。她把饼干和鸡蛋盛在一只圆盘子里,然后坐在离亚当尽可能远的桌子的另一头。“胃口好,”她勉强挤出个笑脸用法语打趣说。其实她做饭的样子已经够滑稽的了。
亚当像没事似地笑了笑。这时他们的确需要幽默,但两个人的脑子却都不听他们使唤。“小熊队又输了,”他吃了口鸡蛋后扫了一眼折起的报纸说。
“小熊队经常输,是不是?”
“并非经常输。你看棒球吗?”
“我讨厌棒球。费尔普斯搞得我对男人们喜欢的所有体育项目都讨厌起来。”
亚当笑笑又埋头看报纸。两人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吃着各自的饭,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莉按下遥控器打开了餐柜上的电视机来制造一些声音。两人突然都对天气产生了兴趣,天气仍然炎热而干燥。她漫不经心地对付着她的早餐,小口小口地吃着煎了一面的饼干,一边把鸡蛋在盘子里转来转去。亚当估计她此时根本就没有一点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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