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伸手进到冷藏瓶里又拿出一只爱斯基摩派。“你不来一只吗?”
“不要,卡门的事怎么办?”
“让我想一想,莉还想来吗?”
“啊,是的,我好几天没顾上和她说话了,但我肯定她没有改变主意。”
“我记得你们是住在一起的。”
“是的,她最近不在城里。”
“容我想想吧,眼下我还不希望她们来。我差不多有十年没见到莉了,我不想让自己这副模样留在她的记忆中,告诉她我要想一想,但我现在还不同意她来。”
“我会对她讲的,”亚当满口答应下来,但自己心里也没底能不能在最近见到她。如果她真的去寻求治疗的话,那她几周内都不会露面的。
“我很高兴事情总算是快有结果了,亚当,我对这一切已经厌倦透顶。”他又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我能理解,不过让我们暂且先忍耐一时。”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很明显,我可不想在今后的律师生涯中时时为第一个案子就打输了而烦恼。”
“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
“好极了,这么说我们不会放弃了?”
“差不多吧,带那精神科医生来好了,我会装得比精神病还精神病。”
“这才像那么回事。”
卢卡斯-曼在监狱正门外面等着亚当。这时差不多已到了五点,天气仍然很热,空气依然潮得发粘。“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了?”他隔着车窗对亚当说。
“没问题,什么事?”
“把车子停到那边去吧,我们到树荫下坐会儿。”
他们走到访客中心旁一棵橡树下的室外用餐台旁边,从这里望去能够看到远处的高速公路。“有几件事,”曼说,“萨姆怎么样?他还能挺住吧?”
“好得不能再好,怎么了?”
“只是关心而已。我们刚刚统计了一下,今天一共有十五个采访请求。事情变得越来越烫手,新闻界也开始动起来了。”
“萨姆不接受任何采访。”
“一些人想和你谈谈。”
“我也不和任何人谈。”
“好的,我们有一张表需要萨姆填一下,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书面授权让那些记者走开。你听说过奈菲的事吗?”
“今天早晨在报上看到了。”
“他会好起来的,不过,他不能主持执行死刑了。一个名叫乔治-纽金特的疯子负责协调有关的一切事务,他是这里的助理典狱长,原先在军队里做事,是个退役军官,一个地道的野心家。”
“对我其实没什么区别,除非法院授权,否则他不能执行死刑。”
“不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希望早点儿会会他。”
“还有一件事,我有个朋友,是在法学院认识的,现在州政府管理部门工作。他今天早晨给我来了个电话,好像州长很关心萨姆的死刑。据我的朋友讲,州长曾明确告诉他请我和你打个招呼,他们有意举行一次赦免死刑听证会,希望在近几天就开。”
“你和州长关系很密切吗?”
“不,我很看不上他。”
“我也是,我的当事人也有同感。”
“所以才选中我的朋友出面打电话求助于我。据说州长就是否应对萨姆执行死刑心存许多疑虑。”
“你相信吗?”
“不大可信,州长一直在利用萨姆的案子捞取政治资本,我敢肯定他已对今后八天的宣传工作作了部署。不过,那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呢?”
“没有。”
“其实这想法并非坏事。”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我的当事人已严禁我寻求召开这类听证会。”
曼耸耸肩,似乎对萨姆的做法不屑一顾。“那就取决于萨姆了,他有遗嘱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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