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室(20)

2025-10-09 评论

    “其他所有的事你们的人全都问到了,”亚当回答,非常镇定,“记得吗?安全审查,指纹鉴定,甚至谈到了测谎器。”
    “是的,霍尔先生,但是你知道的事我们不知道。当你申请工作时你的祖父是这个事务所的客户,而你他妈的知道应该告诉我们。”罗森嗓音浑厚,声调抑扬顿挫就像个有戏剧天才的演员。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亚当。
    “他不是你所指的那种祖父,”亚当不慌不忙地说。
    “那也是你的祖父,而且在你来这里求职时就已经知道他是个客户。”
    “那么我道歉,”亚当说,“这个事务所有上千个客户,全都是有钱的,都为我们的服务而付出了巨额费用。我从未想象一件微不足道的义务诉讼也能招来麻烦。”
    “你这是欺诈,霍尔先生。你有预谋地选择了这个事务所,因为它当时在代理你的祖父。现在,你又突然来要求接手此案,这使我们处境尴尬。”
    “什么处境尴尬?”埃米特-威科夫问,一边折起了他的大哥大放进口袋里,“听着,丹尼尔,我们谈论的是一个在死囚牢里的人。他需要个律师,该死的。”
    “他自己的孙子?”罗森问。
    “谁管他是不是他的孙子。这个人一只脚已经进了坟墓,他需要个律师。”
    “他解雇了我们,记得不?”罗森掉转了枪口。
    “是啊,但他总是可以重新聘我们的,值得试一试,会好起来的。”
    “听着,埃米特,考虑这个事务所的形象是我的工作。把一个新来的助手送到密西西比去,让人家拒绝,并把他的当事人处死,我可没想过这样的主意。坦率地说,应该把霍尔先生从库贝事务所开除。”
    “噢,太棒了,丹尼尔,”威科夫说,“标准的倔老头对于微妙事件的反映。那谁去代理凯霍尔?想想他吧,这个人需要个律师,亚当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上帝帮助他,”罗森喃喃地说。
    E.加纳-古德曼决定说几句了。他两手握紧放在桌上,瞪着罗森说:“事务所的形象?平心而论,你以为我们真像一伙低薪的社会工作者在热情地帮助人民?”
    “或者像一伙在救济贫民的尼姑?”威尔夫冷笑着在一边帮腔。
    “这件事怎么会伤害我们事务所的形象?”古德曼问。
    罗森从不知道什么叫让步。“非常简单,加纳,我们不会把我们的新手送到死囚牢去。我们也许会虐待他们,设法毁了他们,让他们一天工作二十小时,但我们不会在他们没有准备好的时候送他们去打仗。你是知道死刑诉讼有多复杂难弄的,他妈的,你写过书的,你怎么能指望霍尔先生能胜任?”
    “我将督导他所做的一切,”古德曼回答。
    “他真的非常不错,”威科夫继续敲边鼓,“你知道,他已经把全部档案材料都背下来了,丹尼尔。”
    “这样能行得通的,”古德曼说,“相信我,丹尼尔,这种事我经得多了,我会始终参与办案。”
    “我也会抽上几个小时帮帮忙,”威科夫补充道,“我甚至可以在必要时飞过去。”
    古德曼猛然转过身盯住威科夫。“你!公益事业?”
    “当然了,我有良心。”
    亚当没有理会他们的玩笑,仍然盯住丹尼尔-罗森。他想说,来吧,解雇我吧。来吧,罗森先生,开除了我那我就好去埋葬我的祖父了,然后继续过完我的一生。
    “如果他被处决了呢?”罗森向着古德曼发问。
    “我们曾经失去过他们,丹尼尔,你是知道的,从我负责公益以来有三个。”
    “他的机会怎么样?”
    “非常小。他现在能活着全凭着第五巡回法院的延缓执行令的效力。这个延缓可能随时被撤消,然后新的死刑执行期被确定。可能在夏末。”
    “没有多久了。”
    “是的,我们为他操办上诉已有七年,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上诉了。”
    “有那么多人在死囚牢,我们为什么非去代理这个王八蛋?”罗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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