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来另一个不愉快的问题。”
“我想不会,亚当。库贝没有胆小鬼。我们已经在粗俗混乱的芝加哥法律界中幸存下来并且取得了成功。我们在这个城市以凶悍著称、我们有最厚的脸皮。你不用为事务所担心。”
“因此你会同意的。”
古德曼把餐巾放到桌上,又咂了一口咖啡。“噢,真是个好主意,假设你的祖父会同意,如果你能让他签字,或者我该说重新签字,我们就有事可做了。你在第一线,我们从这里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我会始终在背后支持你。这样能行。然后他们还是会杀了他,而你则将永远不能从中解脱。我曾经看着我的三个当事人被处死,霍尔先生,其中一个就死在密西西比。你将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
亚当点点头微笑着望着人行道上的行人。
古德曼接着说:“他们杀他的时候我们会在场支持你。你不必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这案子并不是毫无希望的,是吧?”
“几乎是。我们以后再讨论策略。我先去见丹尼尔-罗森。他可能要和你进行一次长谈。其次,你得去见萨姆,可以算是个小小的重逢。这是最难的部分。第三,他如果同意了,我们就着手工作。”
“谢谢。”
“别谢我,亚当。我怀疑这件事结束后我们是否还能友好相处。”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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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很快就组织好了。E.加纳-古德曼打了第一个电话,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参加的人就都到齐了。他们在丹尼尔-罗森隔壁的一间小小的不常用的会议室中开了四个小时的会。这是罗森的地盘,因此亚当很是不安。
都说丹尼尔-罗森是个魔鬼,虽说两次心脏病敲掉了他的一些棱角.让他温和了点。三十年来,他一直是个残酷的讼棍,最下贱,最卑鄙,而且毋庸置疑也是芝加哥最能干的法庭闹事者。在得心脏病之前,他是以他非人的工作钟点而著称——每周九十小时,在午夜还与秘书、助手们无休止地工作,挖掘查找资料。几任妻子都离他而去。要有四位秘书同时用玩命的速度工作才能跟上他的进度。丹尼尔-罗森曾是库贝事务所的灵魂和心脏,但如今再也不是了。他的医生只允许他在办公室每周工作五十小时,而且禁止他出庭。
现在,已六十五岁并且日益发胖的罗森被他亲爱的同事们一致推选为事务所这群温顺羊羔的牧羊人。他的责任是监督那个使库贝事务所运转的颇为繁琐的官僚机构。这是一项荣誉,其他合伙律师在赠与他这项荣誉时就这么淡淡地解释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这项荣誉简直成了灾难。被迫从他极度热爱并需要的战场退出后,罗森对于事务所业务的管理也跟准备一场收费高昂的官司相类似。他会为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对秘书和办事员们严加盘问,他与其他合伙律师针锋相对,可以为有关事务所政策的一些含糊不清的概念而高谈阔论数小时。既然被医生监禁在办公室里,他只好把年轻助手们叫来,然后找茬,看他们忍受压力的限度。
他故意隔着小会议桌坐在正对着亚当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卷宗好像是攥着个生死攸关的秘密。E.加纳-古德曼坐在亚当的下手,摆弄着他的领结,搔着他的胡须。当他用电话告诉罗森有关亚当的要求并透露了他的家世时,罗森的愚蠢反应是预料之中的。
埃米特-威科夫站在房间的一头,耳边贴着一个火柴盒大的手提电话。他将近五十岁,看上去却老得多,每天都在惊惶中和无数电话中度过。
罗森小心地打开放在亚当面前的卷宗,拿出一本黄色的拍纸簿。“去年我们和你面谈时你为什么不说你祖父的事?”他单刀直入并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因为你们没有问我,”亚当回答。古德曼曾告诫过亚当这个会可能不会很顺利。但他和威科夫会占上风。
“别自作聪明,”罗森咆哮起来。
“别这样,丹尼尔,”古德曼说着把眼睛转向威科夫。威科夫正盯着天花板摇头。
“霍尔先生,你不认为你应该告诉我们你与我们的一个客户是亲戚吗?你当然相信我们是有权利知道这件事的,不是吗,霍尔先生?”他这种轻蔑的口吻通常是为那些撒谎和要花招的见证人预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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