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理赔部是知道唐尼-雷-布莱克活不长的-?”
“当然。他的医疗记录很清楚嘛。我记得他的医生写的一份报告说过,化疗进行顺利,坦白血病仍会复发,也许不到一年就会复发;除非病人接受骨髓移植,否则白血病最终将结束他的生命。”
“你把这份报告给谁看过吗?”
“我拿给拉塞尔-克罗基特看了。他又拿给他的上司埃夫雷特-洛夫金看了。是他们那一层的人做出了继续拒赔的决定。”
“可你是明白这一申请应该予以同意,给以赔款的,对吗?”
“这一点谁都明白,可公司在押宝。”
“这一句话的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
“押的宝就是:投保人不会去找律师商量。”
“你知道找律师商量的人在当时的比例是多少吗?”
“一般相信,找律师商量的人与所有投保人之比,不会超过二十五分之一。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他们才开始搞这个试验的。他们认为这么干不会引起注意。他们把保单卖给那些受教育不多的人,他们指望那些人出于无知,在索赔遭到拒绝时会逆来顺受。”
“在收到律师写来的信时,情况怎么样呢?”
“那就会完全不同。如果索赔金额在5000美元以下,要求又完全合法,我们立即付款,并且发信向投保人表示道歉。用的借口无非是,你知道,公司忙中出错啦,或者计算机出了毛病啦。这种信我寄出过上百封。如果索赔金额超过5000美元,那么我就把材料交给监理。我想,这样的索赔要求几乎总是如愿以偿的、假如律师已经提出诉讼,或者即将提出诉讼,公司就迅速进行谈判,悄悄地私下把案子了结。”
“这样的情况出现得多吗?”
“这我确实不知道。”
我退下讲台,对她说了声“谢谢”。接着,我转身面对德拉蒙德,愉快地微笑着说,“证人是你的啦。”
我在多特身旁坐下。她泪流满面,正无声地哭泣。她以前就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更早地聘请一位律师,如今听到杰基这样的证词,心里更是格外痛苦。无论审讯有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有几位陪审员已经发现她在哭泣,这对案子的结果会有所裨益的。
可怜的德拉蒙德慢慢地走到一个远离陪审团的地方站住。他恨不得离陪审团更远一点,可是再向前迈一步,他就不能诘问证人了。我想不出他能有什么问题好问,但我相信他以前也曾遭到过类似的伏击。
他非常友好地做了自我介绍,对杰基说他们以前当然没有见过面。这是在向陪审团暗示,他对她将会说些什么一无所知。杰基怒容满面,她不仅憎恨大利公司,而且也憎恨不幸代表这家公司的律师。
“莱曼西支克小姐,你由于某些原因,最近曾被关进一家精神病院,这是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在辩论的过程当中,除非你对问题的答案心中有数,否则就不该提出这个问题。而我有种感觉,杰基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列奥毫无所知。他的消息来源,只是过去一刻钟内,那几个想捞救命稻草的人一番窃窃私语而已。
“不!这不是真的!”她气愤地大声说。
“我请你原谅。可是,你是接受过治疗的吧?”
“我不是被人关进去的。我是自己自愿去的,呆了两个星期。而且,我什么时候想离开那儿,我都可以随时离开。治疗费用本应在大利公司的集体保险名下支付;在我离开大利公司以后的12个月内,我本应继续拥有这一保险。可是他们,当然-,到现在还在拒绝支付这笔医疗费。”
德拉蒙德咬着指甲,眼睛盯着手中的拍纸簿,仿佛并未听见她的话。问第二个问题吧,列奥!
“这就是你到这里来的原因吗?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在生大利公司的气?”
“我憎恨大利公司,憎恨在大利公司工作的大多数爬虫。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你今天在此作证是出于你对公司的仇恨?”
“不。我在此作证,是因为我知道真相事实,知道他们是如何故意欺诈成千上万的人。我应该说出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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