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是一边歇着去,列奥。
“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进医院治疗的?”
“我在与酗酒和意志消沉进行斗争。此刻,我一切正常。可下周会怎么样,谁能说得上?在过去6年当中,你的那些委托人,只把我当成一块肉。我像一盒糖果,被他们在办公室里传来传去,谁想吃都可以。他们糟踏我,因为我身无分文,单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身床上功夫。他们剥夺了我的自尊。我现在拼命要夺回来,你明白吗?德拉蒙德先生?我在拼命拯救自己。因此,如果我必须治疗,那么我决不会迟疑。我但愿你的委托人支付那些该死的医疗费。”
“没有别的问题了,大人。”德拉蒙德匆匆溜回被告席。我陪着杰基走过围栏,几乎把她送到门口。我向她谢了又谢,并且保证给她的律师打电话。戴克开车送她去机场。
时间已经快到11时30分。我想让陪审团在午饭时回味她的证词,因而要求法官提前休庭。我正式提出的理由是,我需要有一些时间研究那些计算机打印的材料,以便传唤更多的证人。
那笔1万美元的罚款汇到的时候,正在开庭。德拉蒙德把它交给法官时,附上了一份长达20页的申请书。他准备就这笔罚款提出上诉,因而这笔钱谁也不能动用,将留在法院的账号上等待上诉结果。我不在乎。我要操心的事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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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陪审员们返回法庭依次就座时,又有几位向我绽开了笑脸。在正式将案件提交他们裁决之前,他们本不应议论案情,但每当他们走出法庭,他们总会交头接耳,私下进行议论,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几年前,有两位陪审员曾经为某个证人的证词是否可信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那次开庭预期两周,而引起他们争论的才是第二个证人,法官只好宣布审判无效,一切从头再来一遍。
我们的陪审员已经用文火把杰基的证词煨了两小时,现在该让我告诉他们应当用什么办法来纠正大利公司的一些罪过啦。是提出钱的问题的时候啦。
“法官大人,原告要求传威尔福-基利上庭作证。”基利在附近被找来了,他急步冲进法庭,作证的愿望倒是显得十分迫切。尽管我们已经揭露了他们那么多无法抵赖的谎言,形势对大利公司十分不利,但他仍旧精力饱满,态度友好,与洛夫金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显然是想向陪审团证明:一切由他负责,而他是个信得过的人。
我问了几个一般性的问题,以便让众人明白他是总裁,是大利公司的第一把手。接着便交给他一份大利公司最新的财务报表。他满不在乎地接了过去,仿佛他每天早晨都把这玩意儿看一遍。
“基利先生,你能告诉陪审团你的公司值多少钱吗?”
“你所谓值多少钱是什么意思?”他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净值。”
“这可不是一个明确的概念啊。”
“这是个明确的概念。看着你手上的财务报表,用一栏里的资产减掉另一栏里的负债,然后把结果告诉陪审团。这就是净值。”
“事情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不信地摇摇头。“你的公司净值约为4500万美元,这你同意吗?”
拆穿一个公司大亨当众撒谎,除了那些明显的好处之外,还有一个有利的效果:在他以后登场的证人不敢重蹈他的覆辙。基利必须老老实实,以便令人耳目一新。这一点,我想德拉蒙德肯定已经反复向他说明。不过,让他心悦诚服,照此办理,恐怕也并不容易。
“这一估计比较公平。我同意这个估计。”
“谢谢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公司有多少现金?”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德拉蒙德站起来反对,遭到基普勒驳回。
“嗯,这很难说,”他说着露出了我们已经习惯的大利公司的人特有的那种惊惧和疑虑。
“说吧,基利先生,你是大利的一把手嘛。你在公司已经干18年了嘛,而且又是从财务部起家的。你们有多少现金存放在公司里?”
他像发了疯似的翻着材料,我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最后总算讲了一个数字,而正是在这个地方,我应该感谢马克斯-勒伯格过去给我的指导。我拿着我的一份财务报表,要他对储备金的账目作出解释。假如我状告他们,要他们赔偿1000万,他们就把这笔钱拨出,作为支付赔款的储备金。每一件诉讼都是如此,无一例外。这笔钱仍旧是他们的钱,仍旧可以用于投资,赚取利润,但在账上却列入债务一栏。保险公司在受到巨额索赔的起诉时,都爱这么干,这样就可以在储存了大笔金钱的同时,扬言自己几乎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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