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耸了耸肩。那只不过是另一天干的活,没啥了不起。
“祝贺你。”可以看出她对那个案子的印象有多么深刻。啊,名誉有着多大的价值呀!我猜,此刻她正像所有其他律师一样,在心里计算着5000万的三分之一是多少美元呢。
她的年薪最多4万美元而已,所以她很乐意谈谈我交上的好运气。我简单地谈了谈开庭的情况和我听到裁决时的感受,然后立即刹车,告诉她我来此的目的。
她听得非常认真,而且做了很多笔记。我把这一次和前一次的离婚诉状,以及克利夫殴打妻子3次被捕的记录统统交给了她,并且保证天黑以前一定把凯莉的医疗记录送到她手上。同时,我还描绘了她在几次最最凶残的毒打中所受的伤害。
其实,我周围的这些卷宗全都和殴打老婆、儿女和女友的男人有关,摩根会站在谁的一边,显然不难预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说。她指的当然不是克利夫。
“她身材高大吗?”她问。
“5英尺5英寸左右。净重110磅。”
“她怎么居然能把他打死了呢?”她用近乎敬畏的声调问,一点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非常害怕。而他又已经喝醉。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抓住了棒球棍。”
“干得好,”她说。我的大腿上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这是检察官说的话!
“我希望能把她从牢里放出来。”我说。
“我需要在材料到齐后研究一下。我会给办理保释的办事员打电话,通知他我们不反对让她交纳为数不多的保释金。她住在哪里呢?”
“暂时住在庇护所里。你知道,那种没有名称的非公开的庇护所,这里有许多家。”
“我对它们很了解。它们也确实很有用处。”
“她住在那里很安全,可是这个可怜的孩子此刻还关在监牢里呢。而且上次挨打留下的伤痕,现在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用手向周围的案卷一挥。“这就是我生活的目的。”
我们同意次日上午9时再碰头。
我、戴克和布齐三人在办公室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筹划着下面的行动步骤。布齐敲开过赖考住处附近每一家的门,只发现有一个人似乎听到过有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她就住在他们楼上,我怀疑她可能看见我走出那套公寓。她听到的可能是克利夫第一次挥棍向我打来,失手打在点心柜上发出的声音。警察尚未和她谈过话。布齐在那个公寓小区转悠了3个小时,并没有发现警方活动的迹象。那套房锁着门,贴了封条,吸引着不少人前来围观。有次来了两个魁梧的年轻人,看来认识克利夫。他们和一群刚刚下班的小伙子站在警察布置的隔离线之外,望着套房的门,骂骂咧咧地嚷着要报仇。那伙人样子可凶呢,布齐对我说。
布齐还找着了一个提供保释金的保证人。此人是他的一位朋友,愿意为我们提供优惠,只收取5%的好处费,而不是通常的10%。这可以为我省下一点钱。
戴克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警察署,设法获取逮捕记录,追踪有关凯莉的文件。他和斯莫瑟顿打得火热,这主要是因为他发誓对律师深恶痛绝。他此刻仅仅是个调查员,离律师帮办的位置还远着呢。有趣的是,斯莫瑟顿说,早晨的时间刚刚过去一半,他们已经开始接到要杀死凯莉的威胁了。
我决定去监狱探望凯莉。戴克将去找一名法官,确定保释金的数目。布齐将去找那个保证人时刻做好准备。我们刚要离开办公室的当儿,电话铃声突然急剧地响了起来。戴克一把抓起话筒交给我。
电话是彼得-科沙从克利夫兰打来的,他是杰基-莱曼西支克的律师。我上一次和他通话是在杰基作证之后,我对他说了数不尽的感谢话。他当时告诉我说,过不了几天,他自己也要提出诉讼,状告大利公司了。
科沙就陪审团的裁决向我表示祝贺,说是在克利夫兰星期日的报纸上这是一条引起轰动的大新闻。我现在已经是名闻遐迩了。他接着说,大利公司发生了一些令人费解的事。联邦调查局今晨和俄亥俄州总检察署以及州保险署联手,搜查了公司的所有办公室,并且开始搬走种种文件和记录。除了会计部的计算机分析员,所有雇员都已被打发回家,并且奉命在两天之内不得回公司。而且据最近报纸上一条消息报导,大利公司的母公司平孔,对到期的某些债券拒不予以支付,同时一直在大量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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