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迅速引发了一场巨大的混乱,要把头绪理清彻底解决,恐怕需要好几个月。但当地的检察官今天下午在电视上已经做出保证,要对该公司提出起诉。这对我们会大有好处!
科沙明天上午将再和我们通话。
我对戴克复述了一遍,我俩都明白事情已毫无希望。钱已被骗子们卷走,他们极其狡猾,根本不可能被人逮住。那些受过一次欺骗,并已提出诉讼的成千上万的投保人,如今将再受到他们的诈骗。我和戴克将要遭殃,多特和巴迪同样要遭殃。唐尼-雷遭了一辈子殃。德拉蒙德也要遭殃,他那笔巨额的律师费如今只好泡汤。我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戴克,可是此时此刻,谁都笑不出声。
大利公司的雇员和经纪人将会遭殃。杰基-莱曼西支克这样的人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倒霉的虽然不是我一个,可由于某种原因,我却觉得我的损失比其他大多数人都要惨重。别人也在遭难,这对我毫无安慰。
我又想起了唐尼-雷。我看见他强打精神坐在树下作证。他为大利公司的扒窃行为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我把过去6个月的大部分时间全都化在这件案子上,我的努力已成白费。我的事务所开业以来,每月的纯收入平均只有区区1000美元,但我们并未泄气,因为我们梦想着布莱克一案有朝一日会带来滚滚财源。而如今,我们从手上承办的案子收取的手续费,还不够两个月的开销,我又不想出去勾引委托人。戴克手头倒是有一桩车祸案,但委托人出院之前不可能获得解决,而他出院大概还得等6个月。即使解决,赔偿的金额充其量也不过2万美元。
电话响了。戴克接了电话,听了一会,迅速挂上。“有个家伙说他要杀了你。”戴克干巴巴地说。
“这算不上是今天最糟的电话。”
“我倒巴不得现在被人一枪打死。”他说。
看到凯莉,我精神为之一振。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又吃了一顿中国饭菜。房门锁着,我的手枪用上衣盖住放在一把椅子上。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争相惹人注意,谈话很难。我把大利公司的事告诉了她,她听了很失望,但这仅仅是因为我很灰心丧气。那笔钱对她并无意义。
我们时而放声大笑,时而又想大哭一场。她为明天和后天担心,不知道警察会有什么发现,会采取何种行动。她也害怕赖考家人。那些人5岁就开始打猎,舞刀弄枪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重新被押回牢房的前景使她恐惧,尽管我一再保证这决不会发生。若是警察和检察官定要刨根问底,我一定挺身而出,说明真相。
我提出了昨夜发生的事,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开始大声哭泣。我们很久没有开口谈话。
我打开门,轻轻地跨进幽暗的走廊,摸索着找到了贝蒂-诺维尔的房间,她独自一人在看电视。她对昨夜发生的事知之甚少。我向她解释说,凯莉此刻非常脆弱,不能一人独处,我必须留下陪伴她。假如必要的话,我可以睡在地板上。这家庇护所严格禁止男人留宿,但我的情况特殊,她破例恩准。
我们躺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上,躺在床单和毛毯的上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昨夜通宵未眠,今天下午又只打了一会儿盹,我觉得在过去的这整整一周中,睡了还不足10小时。我怕弄痛了她的伤口,不敢和她做爱。我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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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利公司的垮台在克利夫兰可能是一条重大新闻,但在孟菲斯却很少有人关心,星期三的报纸对此只字未提。报上倒是有一篇关于克利夫-赖考的简要报导。验尸结果表明,其致死原因是头部受到钝器的多次打击。其未亡人被捕后又被释放。其家属正在要求讨回公道。其葬礼将于明天在他和凯莉出逃的那座小镇举行。
在我和戴克翻阅报纸的当儿,我们收到了彼得-科沙事务所发来的一份传真。这是克利夫兰一家报纸在头版发表的长篇报导的复印件,详细描述了平孔公司丑闻的最新发展。至少,有两个大陪审团已迅速投入行动,已经对平孔及其子公司、尤其是大利公司提出了难以计数的诉讼,而大利公司的破产申请本身就可以写成一篇有相当篇幅的文章。律师们到处在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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