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赖斯先生吗?我是蒙德广场医院,”电话里一个男人说道。“我是急诊室的罗伯茨大夫。我们这儿有位叫莱特的病人想见你。能马上来吗?”
“我的天哪!”邦德吓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了?严重吗?”“别担心,”
电话里继续说道,“汽车事故,好象是被人撞伤了,轻微脑震荡。你能来吗?
他很想见你。”
“我能来。”邦德听说是脑震荡,心上一块石头顿时落地。“我马上就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边快步穿过草坪,一边猜测。肯定是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就扔到路边上了。不过幸运的是,莱特的伤不重。当邦德乘坐的汽车穿过金银岛公路时,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和出租车交错而过。
又出事了,邦德心想。
穿过中央大道之后,汽车到了彼得斯堡。然后向右拐上了昨天他和莱特走过的路。当他发现医院其实和奥鲁贝尔公司仅有几个街区的距离时,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疑虑。
邦德付过车钱,然后快步登上了这座给人印象极深的大楼台阶。在宽敞的门厅之中,邦德看见一位容貌美丽的护士正坐在接待桌前看《彼得斯堡时报》上的广告。
“罗伯茨大夫在吗?”邦德匆匆忙忙地问。
“哪位大夫?”姑娘抬起头看着邦德。
“罗伯茨大夫,急诊室的。”邦德有点不耐烦,“有位叫莱特,费利克斯·莱特的病人,今天早上刚送到急诊室,我想见他。”
“这儿没有什么罗伯茨大夫,”姑娘的语气很肯定。她用一个指头点了点桌上的一张名单。“也没有叫莱特的病人。你等一下,我给急诊室打个电话。请问,你贵姓?”
“布赖斯,”邦德答道,“约翰·布赖斯。”尽管门厅里十分凉爽,大颗大颗的汗球却在邦德的额头上流下来。他将汗涔涔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尽力想让自己慌乱的心镇静下来。这个女护士对自己的工作一点不熟悉。长得太漂亮了,怎么做个好护士?这张桌子面前应当换个动作麻利的人来。看见她对着电话里高兴地说着什么,邦德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她终于放下电话。“很抱歉,布赖斯先生。肯定是搞错了。昨晚到现在,急诊室没有病人,他们从没听说过有罗伯茨大夫·也不知道有人叫莱特。能肯定是这家医院吗?”
邦德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他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大步跑出医院的大门。
漂亮的护士对邦德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又坐下继续看报。
恰巧一辆出租汽车停在医院门口,几位乘客下了车。邦德一步抢上,要司机赶快将他拉回大沼泽地。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莱特被他们抓住了。邦德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虽然他还弄不懂这其中的名堂,但他感觉得到事态急转直下,巨人比格和他的那班人重又掌握了主动权。
一看到邦德从出租车里出来,施托伊弗桑特夫人便赶紧迎了上来。
“你那个朋友真可怜,”她满合同情地说道,“他真该小心点呵。”
“是的,施托伊弗桑特夫人,可到底怎么了?”邦德急忙问道。
“你刚刚离开,救护车就来了。”她的眼里满是怜悯。“好象莱特先生开车出了事故。他们用担架把他抬下车送进屋里。一个好心的黑人负责这事。
他说莱特先生不会有大的危险,但无论如何不要去惊动他。可怜的小伙子!
他的脸上全是绷带。他们对我说,他们已经给莱特先生作了适当的护理,还有位医生马上就来。现在我能帮点什么忙吗?”
邦德一秒钟也不敢耽误了。他穿过草坪,象头狂奔的狮子般跑进了莱特的房间。
莱特床上有个人的形状,从头到脚都盖了被单。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邦德一咬牙,向床前俯过身。床上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邦德捏住被单,向下扯动。枕头上没有脸,只有一个用肮脏的绷带包得圆圆的东西,很象个白色的黄蜂窝。
他再把被单往下轻轻掀起。还是绷带。伤口上的绷带东缠一块,西缠一块,很不规则,鲜血正从里面缓缓浸出来。接着,他看到下半身被一个布袋包住,浸透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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