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52)

2025-10-09 评论

    在绷带留出的一个豁口上卡着一张纸条。从位置判断,那儿正是绷带里的人的嘴巴部位。
    邦德将纸条扯下,俯下身子。他的面颊上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他立即抓起了床边的电话,要了坦帕警察局。邦德接连说了好几分钟,对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他稍稍松了口气。警察将在二十分钟赶到。
    他放下电话,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纸条。这是一张很粗糙的包装纸。纸上有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他对要吃掉他的那玩意儿感到很生气。
    第二行写在括号里:(附:我们还有大量类似的玩意儿)
    邦德象个神情恍惚的梦游者一样,木然地把字条放到床头柜上。他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人,几乎不敢去碰他一下,生怕自己轻轻的一碰就会让这微弱的呼吸永远中断了。但邦德还想看到点什么。他的手指轻轻地摸着头部的绷带,把染血的绷带微微推开一条缝。终于,他见到了一绺头发。他用手摸一摸,感觉到还是湿漉漉的。
    于是,他把碰过头发的手指放到嘴里,尝到一股腥咸的味道。他从绷带中将这绺头发拉出来,靠近了仔细观察。他对所发生的事已经毫无疑问了。
    他又看见了常常歪搭在菜特右眼上方的那绺乱蓬蓬的头发,它有些灰白,平时常常带着几分诙谐的意味。邦德眼前浮现出这个和他一起经历过多次艰险的老朋友那张鹰隼一般的面庞。他默默想了一阵,然后将头发重新塞进绷带,坐到对面那张床的床沿上,忧虑地注视着他的朋友那一丝不动的躯体。
    两名警察和那位警察局医生赶到后,邦德克制住感情,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根据邦德提供的情况,他们通过电话让警察局派了一队汽车到鲁贝尔的巢穴。放下电话后,警探便和邦德一起,来到隔壁房间,让医生一人检查处理莱特的伤情。
    在警察局方面还没有回话之前,医生满脸忧虑地走进邦德他们的屋子。
    一看到医生,邦德一跃而起,看着他沉重地坐到椅子上。医生抬起头来望着邦德。
    “我想,他还能活下去。”医生说道,“但是生死的机会各占百分之五十。这可怜的小伙子被折磨得够呛。整整一只手没了,左腿只剩下一半,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幸亏还只是外伤。真难以想象怎么会搞成这样。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被什么野兽或者一条大鱼弄的。肯定有什么东西咬他、撕他。等送去医院,我就会知道了。不管什么咬他,总会有牙印留下。救护车马上就来。”
    四个人都忧郁地闷坐在屋里。电话铃声接连不断。先是纽约,接着是华盛顿。
    彼得斯堡的警察也打来电话,想知道码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马上就得到通告,不能插手此事,这是联邦调查局的事。最后,带队去鲁贝尔仓库的中尉从一个电话亭打来了电话。
    中尉报告说,他们对鲁贝尔的仓库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搜查了一遍,但除了鱼缸饵罐和珊瑚、贝壳外,什么也没有发现。鲁贝尔和另外两名负责水泵和水温的人已被拘留审讯了一个小时,警察查实核对了他们的口供,发现没有任何破绽。鲁贝尔非常生气,要求使用电话。后来,他们的律师获准同他们见面。结局可想而知,他们获保释放。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不能提出任何指控。在整个搜查过程中他们只找到了莱特的汽车,被扔在了离码头一英里远的游艇船坞的对面。车上有很多指纹,但没有一个和那三个家伙的对得上号。中尉讲完之后,请求进一步指示。
    “继续监视。”房间里那位叫弗郎克斯的上尉命令道。“暂时不要有大的举动。
    华盛顿方面说,如果到最后还一无所获,我们就把这几个家伙抓起来。两位侦探首脑今晚就飞来此地,到时候还要求警方的合作。我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在坦帕的密探立即开始行动。这件事决不只牵涉到彼得斯堡方面。
    再会!”
    下午三点时,警察医院的救护车把医生和濒于死亡的莱特接走了,两位警官随后也走了。行前他们保证说要保持联系,并急于知道邦德下一步的计划。邦德支吾着不想明说,只是说他得先同华盛顿方面联系,并问了一下,莱特的汽车他能不能用?回答是肯定的。两位警官说,汽车检查完毕后,就立即给他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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