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62)

2025-10-09 评论

    邦德很熟悉牙买加这片土地。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在这里呆了好长的时间。
    当时古巴正想尽办法渗透进牙买加工会。他当时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阻止这一渗透活动。很快他就喜欢上了这绿色的海岛,尤其喜欢牙买加人的坚强和幽默性格。他很高兴现能故地重游,而且在大干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休息。
    早饭后,斯特兰韦斯带着一个小伙子来到阳台上。小伙子身材高大,皮肤棕色,身上穿了件退了色的蓝衬衫,下身是条棕色的旧斜纹布裤。
    这一定就是那个鳄鱼岛人夸勒尔了,邦德想。只看第一眼,邦德就对小伙子产生了好感。他身上既流着克伦威尔时代的士兵的血又流着海盗的血。
    脸上的肌肉表明他力大无比。嘴巴紧紧地闭着,眼睛有点灰白。光看那只鹰钩鼻子和淡白手掌,很难知道他是个黑人。
    邦德和他握了握手。
    “早上好,头儿。”夸勒尔说。对一个在海上踏风顶浪、辛劳一生的水手来讲,这也许是他所知的最高头街了。他的口气既没有讨好,也没有谦卑,好象是和船上的一个伙计讲话,整个举止言谈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由此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象苏格兰地主与他的随身猎犬。主仆关系自不待言,但两者之间也没有卑贱差别。
    三人在一起又商量了一番下一步的行动,然后斯特兰韦斯继续在那里忙着办理邦德交给他的事,邦德和夸勒尔来到夸勒尔从金斯敦开来的汽车上,到了交叉公路。
    牙买加的绝大部分小山都象鳄鱼背脊一样,交叉公路好象是这鳄鱼背上的脊梁骨。他们上车时九点钟不到,山路上吹进车里来的风凉爽宜人。公路在伸向北面的平原地带盘旋着。邦德大饱眼福,看到了很多堪称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由于纬度的变化,各种各样的热带植物都看得见,比如:绿油油的竹林、暗绿色的面包果、乌木树、桃花心木树和洋苏木树。当汽车开到平原时,又是一片一望无垠的甘庶林和香蕉林出现在眼前。
    夸勒尔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旅行伴侣和向导。他们路过闻名的卡斯尔顿棕榈花园时,他给邦德讲起了挂在天窗门口上的蜘蛛网是什么样子,他还说他亲眼看见了一只蜈松虫与一只蝎子打架的场面;他告诉邦德热带丛林里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怎样区分雄性巴婆果树和雌性巴婆果树,树林中哪些植物有毒,哪些热带草药可以治什么病,椰子果长到崩开时里面的压力应该有多大,一只飞翔欢叫的鸟嘴巴张开时舌头有多长,等等。
    他讲得津津有味,但邦德他并不具备这些方面的专门知识,用的词语也不准确,比如把飞蛾说成是蝙蝠,“喜欢”读作“热爱”。讲话时他还经常抬起手来给路边的行人打招呼。那些人也向他挥手致意,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迎面开过来一辆满载乘客的公共汽车,车头挡风玻璃上有“罗曼司”三个大字。
    当司机认出夸勒尔时,高兴地按了几声喇叭。邦德对夸勒尔说:“看来认识你的人很多啊!”
    “我从三个月前就开始注意萨普里斯岛了,头儿。”夸勒尔回答说,“在这条路上我一个星期要跑两趟。你到牙买加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来。他们无所不见、无所不知呢。”
    沙克贝海湾形状象一弯月牙,大概四分之三英里宽。深蓝色的海面在从墨西哥湾来的信风吹拂下起了层层涟漪。
    他们站在离海边一英里的地方,放眼看上去,映入眼帘的是离海湾边不远的一长串礁石。它们在海水轻轻拍打下,溅起细细的碎花。海湾对面的萨普里斯岛冒出水面约一百英尺,下面的避风湾非常平静。东面的海浪比较强烈,腾起簇簇浪花。
    岛子略成圆形,很象一只高蛋糕放在蓝色瓷盘上,顶上盖了一层糖霜。
    成排的棕榈树环绕着海湾,一排排渔民的简易小屋坐落在棕榈树间。邦德在距那排小屋一百英尺远的地上将车停下,站的位置刚好能平视半里以外萨普里斯岛绿油油的岛顶。夸勒尔用手指了指岛上树林中冒出的泥巴墙小屋顶,把望远镜递给邦德。邦德举起双筒望远镜观察着岛顶,只看见一缕被微风扬起的青烟外,没有看见其它任何生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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