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63)

2025-10-09 评论

    邦德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从岸边到大剪刀号停泊点之间宽达三百码的水域上。
    据夸勒尔讲,大剪刀号的抛锚深度大约三十英尺。一小时以后。小岛周围的一切都刻在了邦德的脑子里。他转身回到车上。他们没有马上回住处,而是把车拐上大道开向蒙特哥贝湾。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到了目的地。在一家饭馆吃过午饭后,他们顶着下午的大太阳,又开了两小时左右到了东边的马纳蒂湾。那里有西印度柠檬公司给雇员们度假修筑的小别墅。为了防止白蚁的侵害,这里的房子都是由支撑架悬空支撑起来的。邦德把车开到离海边二十码远的一排房子后面停下。夸勒尔去安排房间,邦德则拿了根浴巾缠在腰上,绕过几根棕榈树来到海边。
    他在水里呆了大约一个小时,游累以后便仰身浮在暖洋洋的水面上,对萨普里斯岛和它的秘密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想。他一直在考虑三百码宽的水面和那些鲨鱼、梭子鱼和大海中其他凶恶的动物。大海是一本大书,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它全部读完,彻底弄清。
    在从海边回小木房的途中,邦德第一次被白蛉虫叮咬了。夸勒尔见到他背上那块红斑时,咧嘴笑了笑。他知道,没有多久,邦德背上定会痒得难受。
    “我没办法赶走它们,头儿。”他说,“但我有办法止痒。你最好去洗个澡,冲掉身上的汗气。这些小虫在晚上就闹腾一个钟头,以后就只喜欢把臭汗当美餐了。”
    邦德冲了澡出来,夸勒尔拿出一瓶药水蘸着擦在他背上。邦德闻到一股子木馏油的味道。
    “我们鳄鱼岛的蚊子和白蛉可以说是世界之最。但我们有这种药水,就什么也不怕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不到十分钟,一切都安宁下来。天空上一颗又一颗的星星钻了出来。月光倾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一阵阵凉风吹过,棕榈树叶沙沙直响。
    夸勒尔听到屋外的风声,把头伸到窗口说:“阴风吹来了。”“你说什么?”
    邦德惊讶地问。
    “水手们称海边这种从来不停的风叫作阴风,”夸勒尔说。“他们说,这股风是阎王小鬼从岛那边吹过来的,每天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之间都是吹这股阴风。然后,是白天的风,他们称为‘大夫风’,是从海上来的新鲜空气。”
    夸勒尔用疑惑的目光地看着邦德,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想你要办的事和这股阴风没什么差别吧,不会让人愉快的,是吗,头儿?”
    邦德笑了几声说:“我的事是要斩断这股阴风。你别担心了。”
    房子四周响起了蟋蟀和草蛙的鸣叫声。许多飞蛾想往挂在屋子横梁上的两盏油灯上扑。但是细铁纱窗网早已把窗口隔得严严实实,飞蛾们闯不进来,只好嗡嗡地叫着在纱窗网上扑来扑去。
    有时也会听见几个渔民或是一群嬉笑打闹着的姑娘们经过屋子旁边,来到海湾另一头的一家小酒店。没有人敢在晚上独自一人在这里行走,生怕树上掉下来什么小动物会缠在头上,或是踩在一个大爬虫上。
    夸勒尔急着把鱼、蛋和青菜做成晚饭。邦德坐在油灯下,一丝不苟地看斯特兰韦斯为他从牙买加大学借来的书。这些书很多是热带海洋生物方面的,作者都是象毕比、阿林和别的一些有名的海洋生物专家。还有一本是考斯多和哈斯写的有关潜水艇追踪方面的。邦德想,要想突破那三百码宽的海水防线,他必须估计到各种可能发现的情况。不能有一点疏忽,更不能靠碰运气。他知道比格很不好对付,萨普里斯岛上的防御力量在技术上也绝对是非常先进的。比格不会去找警方的麻烦,也不想去闯法律的禁区,所以他不会在萨普里斯岛上使用枪炮炸弹之类的武器。那会不会是大海中的什么东西呢?邦德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些鲨鱼和梭子鱼上面。他想,比格会不会用它们或是章鱼来达到封锁海区的目的呢?
    自然科学家们在书中所举的事实尽管令人害怕,但邦德从考斯多在地中海、哈斯在红海、加勒比海的水下科学考查结果中看到了一些希望。
    晚上睡下后,邦德脑子里不断地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巨大的枪乌贼、双髻鲨向他游来,梭子鱼张开锯齿大嘴好象在咬他的大腿。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嘴巴不停地叽叽咕咕直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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