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现在几点了?”她问道。
“走开!”汤姆说。
“喔,对不起,”她说,“我还以为您是个警察呢!”
“航班被取消了,”他说,“你不是敢笑吗?”
凯茨没有走开,相反,她继续留在那儿戏弄汤姆,现在她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去利用一下。那么,他是否打算把那三个名字告诉她?不,他说。她得在桑塔从一个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如果告诉她那三个名字,那么她在那里一定会私下四处调查,说不定还会去冒险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你就老老实实地做好你的卧底工作,警探,至于其他调查工作,就交给专业人员吧。”
“警探?你刚才说警探?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前途无量的英国运动员。也许以前我和警察有那么一点瓜葛,但现在我是个长跑运动员了。”
汤姆没有笑,他说,“你的证件在哪儿?”
“在布莱克赛的桌子上。”凯茨说。
“我可不能成天盯着你的背,凯茨。”
她语气有点生硬起来,“不,汤姆,我很抱歉。”
“我唯一要求你的就是安全,只要你保证这一点就行了。”
她又喝了一口,那神气在麦金尼斯看来就像个贞洁烈女。
“你的航班号是多少,汤姆?”
他半天才想起来,“M-O-N119。”
“喔,不!”她捂住了嘴,“你不能搭乘这一班,那是我的航班号。”
“我已经在这儿等了3个小时了。”
“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坐同一班飞机?”
“你觉得呢?”
“我们不是不能靠近吗?”
“最多到这一步,你不能离我再近了,丫头。”
她咬了咬下嘴唇。
他笑了,“当然了,姑娘,这是碰巧……”
凯茨面露喜色。“那我们在飞机上谈些什么呢?”
汤姆·麦金尼斯和凯茨是最后登机的两名乘客,已经没有可能坐在一起了。所以汤姆选了吸烟区的一个位子,而凯茨则坐在前排紧挨窗口的一个座位,但这样走道上方的电视屏幕就看不见了。不过乘务人员总是会哄骗你,说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其实外面除了一片黄褐色外,什么都没有。幸亏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倒还不赖。那人的肤色被太阳晒成古铜色,活脱脱像个澳大利亚土著人。
“我叫汉克。”他笑着说道,露出一口白牙,并伸出手来。
她与那人握了握手。
“我的真名叫哈利。”
“我叫凯茨。”
“旅途中你是喜欢交谈还是睡觉?”他问。
“看情况而定。”她说。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有33岁,全名叫哈罗德·凯利。平时他的工作是搞平面造型艺术;一到假期,他就去大自然中观察各种稀有鸟类。在这个岛的火焰山上有一对埃及兀鹫,也叫ALIMOCHI,他准备去那儿住几个星期,主要是帮助做一些保护它们的工作,顺便也有机会一睹风采。不,不住饭店,他说。他总是露宿——当然,这能省很多钱。
他干什么?去看鸟!哪儿?任何地方,什么时候?只要他有时间,有钱。这些就够了?当然就这些,他还可能需要什么呢?他大量阅读有关鸟类的书籍,并且拍照,研究它们。他有一份相当有意思的工作,但这份工作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并不是他的生活。每个周末和法定假日他都会去某个地方,去寻觅一些真正的新鲜的事物。
“给我说说你都去过哪儿?”凯茨说。
“你在开玩笑。任何地方——几乎任何地方。我还得去马达加斯加和加拉帕哥斯群岛去看看达尔文雀之类的鸟。”
“我也曾研究过一些鸟,像三趾鸡,在兰迪岛。”
他笑了,“兰迪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有时间但没钱的时候我就会去那里。你在那儿干什么?”
“我在北部的普菲恩古利。所有的书上都说这种鸟从不把幼鸟单独撇下。我每天坐在悬崖边上顶着烈日观察它们飞进飞出,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后来证明它们其实会离开幼鸟。看来书上说错了。最后我在牛津大学写了一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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