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松沼喝醉了酒,说出一件让多津害怕得浑身颤抖的事来。
“现在要是你知道了你丈夫是我杀死的,你会怎么样呢?”
多津惊愕地盯着他。
丈夫的死到现在仍是一个谜。那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丈夫落入海中死去,只有渔船在海上孤零零地飘着。几天后才发现丈走的尸体,解剖的结果为溺死,人们都不相信,觉得奇怪。渔民怎么会掉到海里死去呢?即使不小心掉下去了,也应该能马上抓住船设法爬上来呀。
然而,疑问仅是疑问而已,人已经死了,只好埋葬了。
是松沼杀害的吗?
多津以冰冷的目光盯着松沼,她的脑海里想象着。当时,丈夫与松沼都划着小渔船出海打鱼,到了海上,松沼把船靠了过去,与丈夫交谈,他看准时机,乘丈夫没有防备,将他一把推到海里……
“是和你开玩笑的。”松沼笑着说。
“假如说真是我杀的话,也是为了得到你。我很喜欢你,一直想让你作我的小妾。你已经不能离开我了,完全属于我的了。我叫你脱衣服你就脱,叫你躺下你就得躺下。怎么样?”
多津没回答。松沼于是命令她:
“把衣服脱掉。”
多津不言地脱掉衣服,躺在松沼面前。松沼一边饮着酒一边玩弄着她。
他还厚颜无耻地问她:
“你认为怎么样?你的丈夫就是我杀的,这是为了要你这样为我享用。你觉得委曲吗?”
“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多津回答。
“如果有了证据你会报告我吗?”松沼问。
“不,”多津说。
“为什么呢?”
“我喜欢你,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她回答说。
“怪不得,你在佛坛前身穿丧服与我干事时嘴里还发出快感的叫声,原来是你早就喜欢我。”
“是的。”
“你注定要当我的妾啰?”
“是的。”
松沼兴奋起来,放下手里的酒杯,趴了上去。
当津心想:
“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模糊地想着连相貌也忘记了的丈夫的事,用手拓摸着松沼的身体。
这是饱含屈辱的十五年,这屈辱差点把独生儿子逼死。儿子清吉是在母亲被玩弄,自己被侮辱的环境中长大的。
4
松沼源造到她家已是晚上了。多津默默地把他迎进屋。
“清吉怎么样了?”
松沼进屋坐下后问。
“去静冈市了。”
“去静冈做什么?”
松沼着急地问。
“请什么也不要问,你回去吧!”
“什么?叫我回去?”
松沼这才注意到多津的表情。
“你出什么事啦?”
“今后,我要靠我自己独立地生活下去。”
“我问你,你这是怎么啦?”
“长期以来,承蒙你的关照,现在总算醒悟了。”
“醒悟了?你今天都说的是什么,快去给我拿点啤酒来。”
松沼竭力掩饰着内心深处的心虚,今天多津的表情不像平常。松沼已支配了多津十五年,从来不允许她有任何反抗。他自信这次也能控制住她。
“正芳殴打了清吉,把他绑起来,还当着他的面轮奸了清吉的恋人礼子。就像你当年杀了清吉的父亲逼我做你的妾,现在正芳从清吉手里夺走了礼子。不仅这样,他还把礼子卖给了静冈市的卖春组织。清吉今晚去静冈就是为了夺回礼子。孤北丸号的先生们要帮助他。夺回扎子后,清吉还要去控告正芳,详情我不太清楚。听说有买卖人身、强迫妇女卖淫、违反职业安定法、诱拐未成年人等罪名。听说孤北丸号的那位船员曾是检察官。”
“……”
“请你回去。”
“喂,等等!”
松沼又窘又怕说不出话来。这真是连想也没有想象到的事情。虽然是父亲,其实松沼对正芳也一样束手无策。只知道他加入了暴力团伙,平时欺负清吉,却没料到与清吉结怨达到如此程度。当然更不知道还有拐卖礼子这种事。松沼原想清吉的杀人未遂和烧船自杀的事他不去追究,也就算了结了,只要清吉早些离开这里,想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料还有夺回礼子,控告正芳的打算,更没想到多津会抗拒自己。
“那就难办了。”
“看他们的架式,再难办也不怕。这时按理他们已到达买春宿了。”
包木一行带着清吉离开这里已有四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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