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有空你就到这儿来。搞赌场有些危险但庆祝宴会还是要办的。今天人少,我们几个人先祝贺一番吧!”
佐原总二有如卸了一副重担般地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荒井健司表情严肃地坐在经堂饭馆的二楼。
“健司,换换衣服吧!”
澄子从隔壁房间探过头说。荒井皱起眉头问:
“你能不能坐下听我说句话?你觉得他们今天说的话怎么样?”
“怎么样?我觉得有道理。”
澄子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在荒井的身旁坐下。
“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去帮他们干活了,没听见当家人说了些什么。但大概情况我以前就知道。现在的组长和老头子不同,说话留有余地。他认为说大话没结果还不如先留下余地再等好结果。所以你用不着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样可等不下去。当然,我不能让他马上分我一块地盘。世道确实变了,没办法。我也理解佐原的做法。”
荒井就象要吐出一股苦水似地接着说:
“但我到底为了什么在监狱里吃了那么长对间饭?现在后悔也晚了。”
对于荒井的话,澄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组长、监护人和你异口同声地要我老老实实地呆着。那些刚出监狱又进去的家伙要听说我在家闲着可能会笑掉大牙。我这么说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可能会受到惩罚。受罚也行,在这期间,我还想干一件事,证明自己在监狱里住了8年的价值。”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你究竟想干什么?总不会改邪归正吧。”
“不,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你和组长都让我在家闲着,我不仅不能挣钱,而且还要花你们钱,但在这期间我要先还一笔人情债,请不要管我。”
“你要干的事我绝不阻拦。店里赚的钱你也可以拿去花。但你到底想干什么?”
“复仇报恩!”
澄子瞪大了眼睛。
“究竟是什么事?”
在澄子逼问下,荒井向她讲述了在监狱病室偶然遇见小山荣太郎,小山让他找一个叫杰克的人和小山被处死的经过。荒井的话打动了澄子,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听完后,澄子叹了一口气说:
“真可怕!有满洲时代的这段因缘,你的心情我理解。作为男子汉的确要恩仇分明。但杰克是那个男人的真名吗?”
“不知道。这是洋鬼子的名字,猜不出来。”
“脸型和身体有什么特征?”
“脸部特征不知道,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有尚未完工的纹身。”
“刺的是什么图案?”
“左手腕刺着二、三朵樱花。手腕刺樱花的人太多了,这条线索也没什么用处。”
“找这个人就象大海捞针一样。”
“但杰克这个人肯定不是正道上的人。各处我找可能有希望。找这样的人,我这张脸还有用处。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找到为杰克作证的四个人就能找到他。”
“不那么容易。”
澄子皱起眉头说:
“如果这四个人为杰克作了伪证,过了这么长时间,小山又被处死了,他们还会吐真言吗?搞不好再受到你的恐吓,他们何必要自找麻烦?”
“我想到这一点了。托你的福,我现在在家闲着,既有时间,又没事干,杀人犯起诉年限是15年,还长着呢。我想找点娱乐,而且我还在小山面前发过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是啊!”
澄子咬紧嘴唇说:
“让我想想。这件事说干,也不是今天或明天就能开始干的事。”
澄子说到这个地步,荒井就没再说什么。
第三天的傍晚,外出一天的澄子回来在荒井面前坐下说:
“上次你说找人的事,我经过充分考虑,同意你干。但有一个条件,不能干悬事,把假释给取消了。”
“是吗?你同意我干?”
荒井不禁热泪盈眶。
“这样,我就能放心地干下去了。你和谁商量过这事?”
“我认识一个算得很准的算命先生。我在那里卜了一卦。”
澄子微笑着说。
“要费些周折,但5个人都能找到。紧要关头还需要女人帮忙。看来我也有事干了。”
“你要能帮忙,我更有信心了。”
荒井很兴奋。
“同杰克打麻将的有4个人,从谁开始找起呢?”
澄子点上一支烟说:
“这个问题用不着考虑。先找鬼岛。叫鬼岛桃太郎的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至少东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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