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德法官问:“我看一看,行吗?”
詹妮弗把材料递给他。法官浏览了一下,抬起头来问詹妮弗:“怎么样?”
“我不替他辩护了。”
迪-西尔瓦眉毛往上一挑,佯装吃惊。“你使我大吃一惊,帕克小姐。你不是常说,每人都有权聘请律师吗?”
“是每人都有权,”詹妮弗不动声色地回敬道,“可是我有一条明确的、毫无变通的规定:我决不代表任何向我撒谎的人讲话。杰克逊先生只好另请高明了。”
巴纳德法官点头说:“这个法庭自有安排。”
奥斯本说:“我要求立即撤回对他的保释,法官先生,让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实在太危险了。”
巴纳德法官对詹妮弗说:“帕克小姐,由于此时你仍是他的辩护律师,你有意见吗?”
“没有。”詹妮弗口气坚决地说,“毫无异议。”
巴纳德法官说:“我将命令撤回保释。”
当晚,劳伦斯-沃特曼法官请詹妮弗出席慈善机构举办的一次晚宴。下午发生的事搞得她精疲力竭,她很想回家去和乔舒亚静静地度过一个夜晚,可是她又不想扫法官的兴。她到事务所换了装,应约前往沃尔多夫-艾斯朵利亚赴宴,和法官见了面。
晚会盛况空前,六七位好莱坞明星出席助兴,可是詹妮弗始终情绪低落,无法欣赏。她脑子里老是想着别的事情。沃特曼法官已注意她好一会儿了。
“你怎么啦,詹妮?”
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在想事务所的事哪,劳伦斯。”
“我干的算什么工作呢?”詹妮弗暗自寻思,“整天和社会渣滓打交道,跟强xx犯、杀人犯、绑架犯打交道。”她想最好今天晚上喝它个酩酊大醉。
餐厅领班走到桌子跟前,对詹妮弗耳语说:“对不起,帕克小姐,有你的电话。”
詹妮弗顿时感到一阵惊慌。知道今晚她在这儿的只有麦琪太太一人。她打电话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请原谅。”詹妮弗说着站了起来。
她跟着领班来到门厅旁的一间小办公室。
詹妮弗拿起电话,只听见一个男人低声道:“你这只母狗!你对我两面三刀!”
詹妮弗身上一阵战栗。“你是谁?”她问。
她马上明白过来了。
“你通知警察前来捉拿我。”
“没有的事!我……”
“你答应过要帮我忙。”
“我会帮你的。你在哪……?”
“你这只骗人的母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詹妮弗勉勉强强才听出来他在讲些什么:“你会得到报应的。嘿,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你等一……”
电话挂断了。詹妮弗木然站着,浑身寒战。出大乱子了。化名为杰克-斯更伦的弗朗克-杰克逊已经逃跑了,他把一切都归罪于詹妮弗。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的呢?他可能是尾随她来到这里的。也许此刻正在外头等着她呢。
詹妮弗努力克制着,不使自己颤抖。她尽力思索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大概是他看见前来抓他的警察,或是被他们抓住以后,他又设法逃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已经无关紧要。可怕的是他把什么都归罪于她。
弗朗克-杰克逊以前杀过人,他还会重新杀人。
詹妮弗走进卫生间,待到自己重新平静下来后才走了出来。她在能够控制感情后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沃特曼法官看了她一眼。“到底出了什么事?”
詹妮弗扼要地对他讲了一遍。他惊得目瞪口呆。
“啊,上帝!要我开车送你回家吗?”
“没事,劳伦斯。只要你能跟我一起待到我开车安全离开这儿,我就不怕了。”
两人悄然离开了大舞厅。沃特曼法官陪着詹妮弗,直到侍者把她的车子开到跟前才跟她告别。
“你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谢。我相信天亮之前警察会逮住他的。附近一带外貌跟他相似的人并不多。晚安。”
詹妮弗开车走了,一边四下窥视着是否有人跟踪自己,在断定没有人钉梢之后,才掉转车头上了长岛高速公路往家里驶去。
她一路上注视着车子的反照镜,仔细观察身后的车辆。有一回她甚至在路旁停下车来,让跟在后边的所有车子超过自己,直到身后看不到一辆汽车后才重新上路。她现在感到安全多了。不要多久,警察就会抓住弗朗克-杰克逊了。此时此刻捉拿他的天罗地网该已布下。
詹妮弗的车子拐进了她家的车道。房子和庭园此时该是灯火辉煌的,可竟是黑灯瞎火。她坐在车里,不敢相信地望着房子,惊恐万状。她猛地拉开车门,向大门疾步跑去。门洞开着,詹妮弗在门口站了片刻,吓得魂不附体。她跨进客厅,一只脚踢到了一团软绵绵、热呼呼的东西。她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她拧开电灯。麦克斯躺在浸透了鲜血的地毯上。这只狗的喉管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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