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指古老的西班牙天主教建筑的式样而言。
②西班牙塞维尔市大礼拜堂的一座塔。
苏珊没有出现以前,尤金对这个计划的实际进展这么感兴趣,在那上面花了不应花的许多时间。他就象最初跟着萨麦菲尔德工作时那样,夜里也忙着他所谓的外部与内部的设计工作——屋宇的正面、场地的布置、岛屿的改良等。他常常跟温菲尔德和他的建筑师坐车子去看看蓝海工程的进展情况,还去拜访对这个事业可能有兴趣的阔人。他还设计广告和小册子,画出动人的草图,写出醒目的词句。
可是,苏珊出现之后,他的注意力和思想几乎完全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她不分昼夜都在他的脑子里;他办公的时候想着她,在家里也想着她,在梦里也想着她。一种奇怪的狂热在他内心里燃烧着,这使他时刻不得安宁。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呢?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呢?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呢?他只能在游艇俱乐部跳舞的时候,或者在戴尔卢跟她一块儿坐在秋千上的时候看到她。这是一种狂热、痛苦的欲望,使他不能安宁,跟任何其他脑热病没有一点儿差别。
有一次,他和她在游艇俱乐部跳舞之后不久,她跟着母亲来探望安琪拉。她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以后了,所以尤金在家,有机会跟她在工作室里讲了几句话。她被他迷住了,大睁着眼睛凝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想法才好。他急切地问她最近在哪儿,还打算上哪儿去。
“哦,”她张开可爱的嘴唇,从容地说,“我们明儿上布伦特伍德-赫德利那儿去。大概在那儿要呆上一星期,也许还长点儿。”
“你常想到我吗,苏珊?”
“常想到,常想到!不过你不可以这样,威特拉先生。不可以,不可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想法是好啦。”
“如果我也到布伦特伍德-赫德利那儿去,你高兴吗?”
“当然啦,”她迟疑地说,“可是你千万别来。”
那个周末,尤金上那儿去了。这并不难办。
“我非常烦闷,”他写信给赫德利太太说。“你干吗不请我来玩玩呢?”
“来吧!”拍来一份电报,于是他去了。
这一次,他运气更好。他到达的时候,苏珊上外面骑马去了,不过他从赫德利太太那儿打听到,附近一个乡村俱乐部有跳舞会,苏珊跟一些别人都打算去。戴尔太太也打算去,并且邀请了尤金。他求之不得,因为他知道会有机会跟意中人跳舞的。当他们进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在走道里遇到了苏珊。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他热切地说。“留几场舞给我。”
“好的,”她喘息着说。
他们去了;他在她卡片的五处地方写上了自己名字的缩写。
“我们一定要小心,”她央告着。“妈妈会不高兴的。”
从这句话里,他看出来她开始明白了,并且会跟他同心协力的。他干吗继续去引诱她?她干吗也就让他引诱呢?
当他用胳膊搂住她,跟她跳第一场舞的时候,他说,“到底又和你一块儿了,”然后又说:“我等了这么久。”
苏珊没有回答。
“瞧着我,苏珊,”他恳求着。
“我不能,”她说。
“哦,瞧着我,”他催促着,“瞧一次,求求你。瞧瞧我的眼睛。”
“不,不,”她哀求他,“我不能。”
“哦,苏珊,”他说,“我为你疯狂了。我发疯了。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在我看来,你的脸就象一朵花。你的眼睛——
我不能告诉你你的眼睛怎样。瞧着我!”
“不,”她恳求着。
“我瞧不见你的日子似乎就永远没有完。我等着、等着。
苏珊,你觉得我是个傻瓜吗?”
“不。”
“人家认为我精明、能干。他们说我绝顶聪明。你是我所知道的十全十美的人儿了。我醒着想到你,睡着也想到你。我可以把你画成一千张图画。我的艺术才能好象通过你又回来了。只要我活下去,我就要给你画出一百种样子来。你瞧见过罗塞蒂画的女人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西奥多·德莱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