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我要和你在这儿打球,记得吗?”金手指(32)狡猾地望着他,眼睛睁得很大,眼睛中射出的光线似乎又透视到邦德脑壳里去了。“记不起了。”
“玛斯托顿小姐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吗?”
“没有,什么话?”
“我要她对你说,我愿意到这儿来和你打一场高尔夫球,她没有提到吗?”
“啊,那好,”邦德颇为客气地说,“不过我们得改天再来打。”“我本约定和那位职业球手打的,现在,我可以改和你打。”金手指(32)说。
毫无疑问的,金手指(32)已经上钩了。邦德现在必须努力让他咬住钓饵。
“干嘛不改天再打呢?我今天到这儿来是修理一根球棒的。再说,我还没练过球。也许一时还找不到球童。”邦德故意尽量地推辞。其实,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和金手指(32)打一场高尔夫球。
“我也有好久没打球了。”(邦德心想,一个十足的骗子。)“修理一根球棒并不要多少时间。”金手指(32)转身走进工作间,“布莱金,你能够替邦德先生找到一个球童吗?”
“先生,可以找到。”
“你看,就这样安排了!”
邦德懒懒地把球棒放回球棒袋里,“呃,好吧,那就打吧。”他想出了一个使金手指(32)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他不客气地说:“不过,我先说好,我喜欢打高尔夫球赢钱。我可不想只是为了好玩而不厌其烦地把一个球滚来滚去。”邦德对于自己装出的性格感到很得意。
金手指(32)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一种胜利者的光芒。他淡漠地说:“那也适合我的胃口,随你的便吧。我想你说过你打的是九穴?”“不错。”
金手指(32)小心地说:“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在什么地方?”
“亨特库姆。”邦德在圣宁达打的也是九穴。亨特库姆的场地比较容易打些,这样说不会吓倒金手指(32)。“我打的也是九穴,是在这个球场。那么,这是一场平手赛,对不对?”
邦德耸耸肩,“你比我强得多。”
“你这话我不信。”金手指(32)信口回答,“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赌注是你在迈阿密从我这儿拿过去的那笔钱。你记得吗?数额是一万美金。
我喜欢赌博。让你我来试一试,”
邦德冷淡地说:“这个数目太大了。”他迅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他会得胜。
于是装作无可奈何地说,“当然,你可以说那笔钱是白捡来的,就是丢了也不会心痛。噢,那好吧。来得容易去得快,今天我们打赌,赌注就算是一万元美金。”
金手指(32)转过身,对布莱金说:“布莱金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非常感谢。把你的场地费记在我的帐上。我今天不能和你打球,真是非常抱歉。另外,我来付球童费。”他那平淡的语调中出现了亲切感。艾尔弗雷德·布莱金走进工作间,把邦德的球棒拿起来。他望着邦德说:“先生,记着我告诉你的话。”他闭了一下眼睛,向邦德暗示。“我的意思是指你的平抽式,你一定要注意。”
邦德对他笑了笑。艾尔弗雷德的听觉有所欠佳,他可能没有听清楚刚才谈到的数目。不过,他明白这将是一场重要的球赛。“艾尔弗雷德,谢谢你。
我不会忘记的。请拿四个彭福德型球来。”
邦德穿过工作间,走出俱乐部,来到他的汽车旁边。那个戴圆顶高帽的男子正在用一块布擦拭那辆“银鬼”车。邦德感到这个人停下工作注视着他取出拉链包,然后走进俱乐部。这个人有一张方方的扁平的黄脸。他就是其中一个韩国人吗?
邦德把草地费付给管事人汉普顿,走进更衣室。更衣室还是老样子——旧的鞋子、短袜和客人留下汗水的气味。这里是最有名的高尔夫球俱乐部。
可它的卫生条件却和维多利亚时代一所私立学校差不多,这是为什么?邦德换了短袜,穿上一双有钉子的旧鞋子。他把上装脱下来,披上一件已经褪色的黑风衣。
是不是要带上香烟和打火机?他已经准备好上场了。邦德慢慢地走出更衣室,心中考虑着这场球。他曾经故意刺激这家伙,来参加一种高价的恶战,使金手指(32)对他更加尊敬,也使金手指(32)认为邦德是那种残酷无情的、奋力拼搏的冒险者。这样的人对金手指(32)可能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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