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沧海(38)

2025-10-09 评论

  房主在町的中心部开了一家杂货店。一个不到三十的男人出来接持了冬村。那人叫富野充,不知什么原因,看了冬村的名片,脸上明朗了起来。
  “我们去咖啡馆吧。”
  富野象是要把冬村赶出去的样子,自已也出了店。
  “事实上,我一直在等着呢!”
  叫了咖啡,富野看着冬村的脸,那样子象是在窥视。
  “等什么?”
  “什么?!等冬村呀!单枪匹马,追查杀害井上医师犯人的刑警。也就是你呀!我在周刊杂志上读过有关文章,就想你一定会来的。而且,我还跟老婆打了赌呢!如果不来,就是笨蛋。”
  “笨蛋?”
  这个叫富野的青年一副老实模样。面对这家伙,冬村略微感到有点吃惊。
  “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你已经来了。”
  “谢谢你。”
  “那么,”富野的声音很低,“你是不是认为花尾就是凶手?”
  “那样的话……”
  “隐瞒也没用。因为动机已经很明显了。”
  富野的眼里闪着好奇的眼光。那张脸象是对杂货店的经营感到厌倦了。
  “花尾一家,因为井上,被弄了个七零八落,老婆也疯了。”
  “疯了——”
  “刚刚三十岁,人很老实。自己的孩子成了植物人,有一天她照顾孩子时突然大叫了一声‘这不是我的孩子!’,冷不防傻笑了起来,抱起雄幸君,扔在了房前……”
  “……”
  冬村默默地喝着咖啡。
  “两份蛋糕。”富野叫了服务员,“她住进了白石市郊外的精神病院。那是去年十一月。后来,就只好由父亲来照顾雄幸君了。幸司在一家制造鱼具卷筒的公司里当一个工场主任的差儿,性情很温和,还不到四十岁,没办法,只好辞掉了公司里的事。儿童福利医院不收养不能动的孩子,而且孩子很可怜,幸司也放心不下。吃蛋糕吧!”
  富野拿起了蛋糕。
  “就在这段时间里,有一天,父子俩不见了踪影,这便是结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四月末。他送来了房租,好象第二天就要出门。当我们意识到他们不见了的时候,十来天已经过去了。”
  “有过联系没有?”
  “杳无音信。”
  富野吃光了蛋糕。
  “房子的押金呢?”
  “孩子住院时急需用钱,我已退还给他了。只是,被褥家俱什么的都还在我那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蛋糕还行吗?”
  “很合我的口味。”冬村端详着手中的蛋糕,“你知道花尾的亲戚吗?”
  “听说他出生在山形市的关泽。当时我也很纳闷,打电话问了那边的村公所,好象花尾的父母早已过世,花尾并没有回去。”
  一点也看不出富野的困惑。
  “刑警,”
  “什么?”
  “我想刑警必然要追查花尾的,当然,也就要去精神医院和关泽看看喽?”
  富野闪着眼睛。
  “也许。”
  “我可以出车。”
  ‘你想干什么?”
  “因为这已足骑虎难下的事儿啦!追查花尾的行踪。”
  “那,店怎么办?”
  “那个么,”富野漠不经心地说,“有老婆在便足够了。那不是男人的事儿。”听那口气,象是拍了板。
  “你本是个刑警的料儿,”冬村苦笑了一声。
  “听听你这种薄情话,要是你不带命令状的话,是不会让你贸然步入花尾家的,总得有个……”
  富野抱起胳膊,盯着天花板。
  “真是拿你没办法。”
  冬村又苦笑了一声。自己的意图已被富野看了出来。
  “那就在这儿等我吧!我去拿点盒饭,咖啡什么的,可不许你溜了,就这样。”
  叮咛再三,富野小跑着出去了。
  过了三十来分钟,富野开车来到了咖啡馆前。那是一辆美洲虎双座汽车,看上去象是一头野兽。
  “这玩意儿,用于追踪,顶合适不过了。”
  追踪什么?富野粗声粗气地只管一个劲儿地嚷。
  “我给老婆和妈妈下了命令。男人的世界各种各样。我告诉她们一段时间内不回来。”
  汽车开始滑动,却没有声音。
  “一段时间?!”
  冬村一怔,看了看他的脸。
  “先去精神病院。接下来韶山,寻找踪迹,一路南下。”
  “南下?!到哪儿去?”
  “东京,大阪,或者是港口城市横滨、神户什么的,鹿儿岛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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