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周来,外交界流言四起,盛传马林-格罗沙在计划重返a国,一场政变迫在眉睫。更有谣传说,a国总统将被他的高级将领赶下台。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敲门进入马林-格罗沙的办公室。
房间摆满了书籍,格罗沙正在伏案工作。看到列夫-帕斯捷尔纳克进来,便抬起头。
“大家都急于想知道事变何时发生。”帕斯捷尔纳克说。“这是世界上保密最差的机密。”“告诉大家,耐心等待。列夫,你愿意和我一道回我的国家吗?”
列夫-帕斯捷尔纳克最想的是重返家园以色列。他曾向马林-格罗沙表白:“我只想临时负责手上的工作,到你决定行动时便撒手。谁知,临时已变成了几周、几月,最后一晃三年。现在是作出另一个决定的日子啦。
这个世界小人物如云,列夫-帕斯捷尔纳克想,我却有幸为巨人效劳。马林-格罗沙在列夫-帕斯捷尔纳克熟悉的人当中,是最富有自我牺牲精神,最具理想主义色彩的巨人。
帕斯捷尔纳克刚来为格罗沙服务时,对他的家庭情况一肚子解不开的疑惑。
格罗沙绝口不提家事,不过,安排帕斯捷尔纳克会见格罗沙的那位官员,讲了这么一件事:“格罗沙叛国后,国家保安部逮捕了他,严刑拷打五天之久。他们说,只要供出仍在进行地下活动的同党就释放他。他死不交代,于是保安部就把他的妻子和十四岁的女儿抓来,送进审讯室。他们让格罗沙作出选择:交代同党,否则就眼睁睁看着家人被处死,这个选择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一方是他的爱妻弱女的性命,一边是成百上千位同党的性命。”
那人停了片刻,又更加缓慢地开口道:“我以为,到了最后,促使格罗沙做出决定的原因,是他考虑到自己和妻子终归要被杀死,就心一横,拒不交出名单。”“啊,我的上帝!”那位官员凝视着帕斯捷尔纳克的眼睛说:“你必须明白,马林-格罗沙并非要回a国为自己翻案雪恨,而是去实现他的宏愿。他发誓不让这类事再发生。”
从那天起,帕斯捷尔纳克就一直在格罗沙身边工作。他与这位叛逆者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对他的了解就越深。现在,他想,是否干脆不回以色列,随同格罗沙到a国。
那天夜晚,帕斯捷尔纳克从走廊经过,走到马林-格罗沙的卧室门口,又听到那熟悉的痛苦惨叫。
今天是星期五,帕斯捷尔纳克恍然大悟。星期五是妓女来的日子,这些女人都是从英国、北美、巴西、日本和泰国等地随意挑选的。她们不知被送往何处,又不知会见何人。她们在戴高乐机场会合,直接送来别墅。几小时后,再送到机场,乘机返回。每个星期五夜晚,各间房子都回荡着马林-格罗沙的凄厉叫声。
工作人员原先以为,那里面一定在进行一种稀奇古怪的性行为。其实,只有列夫-帕斯捷尔纳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妓女们绝不是来卖淫的,她们是来帮助进行苦行赎罪的。每周的那天,格罗沙便脱光衣服,让妓女把他绑在椅子上,用鞭子狠命抽打,抽得鲜血迸溅。每当被抽打时,格罗沙的眼前便出现妻子女儿被打致命的幻象。她们在死前拼命呼救。格罗沙吼叫道:“天啦,我说,上帝啊,让我说吧……”
哈里-兰茨的尸体被发现后十天,电话打来了。
当时总监正在会议室与工作人员开会,内部通话机的蜂音器响了:“先生,我知道你不愿意被打扰,但这是一个国际电话,事情很紧急。一位叫纽莎-蒙尼兹的小姐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与你通话。我告诉她……”“行啦,”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我在私人办公室接电话。”他向与会者略表歉意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
他拿起电话机:“你好,你是蒙尼兹小姐?”“那还用问。”南美腔调,又粗又哑,一听就知道没受过教育。“安吉尔让我告诉你,他不喜欢你们派来的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他只好小心选择字眼:“抱歉之至。我们希望安吉尔仍能按计划行事,不知可能否?”“这不用操心,他说他干。”总监宽畅地松了口气:“好极了,我们怎样预支费用?”女人一阵浪笑,“安吉尔才不要什么预支呢,谁敢骗他?”她的声音变得冷酷,“完事后,他要你们把钱——等一下……我把它记下了……啊,找到了——存进苏黎士国家银行。银行在瑞士的某个地方。”这样语无伦次,活似一个低能儿在讲话。“我需要账号。”“呀,是的,账号是,啊老天!我咋忘了?等等,我是放在一个地方的,”他听见纸页窸窸窣窣的翻动声,接着她又拿起话筒,“听着,j-349-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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