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对自己成为一个倍受轻慢的情人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杀了他,然后自杀?”
“那是一种解释,亚特兰大警察局喜欢它。”
“我不接受,我和她说过话,事实上,那天晚上,她在我这儿”
“她在这儿?”
“她需要找个人倾诉。”
“给我讲讲。”
阿曼达重复了一遍谈话的主要内容。“她看上去是个沉静、不造作的女人,实际上又伤心又难过,更像那类在默默无言中悲伤、悄无声息地憔悴死去的人,而不是公开地杀死旧情人,然后再自我了断。”
唐奈利叹息道:“坦率地说,我也那样认为,那也是我现在为什么要再次警告你置身案外的原因,已经有两个人死了,我们不要成为第三个。”
“我会小心的,谢谢你顺便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明天要去警察局了解情况,看看那个自杀留言。”
“听起来你要赶我走了,你急吗?”
阿曼达内疚得脸红了。“不,当然不是,喝完咖啡吧。”
“听起来不诚恳。我猜那意味着你有自己的看法,正等不及要去查证。”
她明白,无法当着这个男人的面说谎。“我正要开始。”她承认道。
“我早应该知道,让我们补吃顿早餐,你可以把自己的看法都告诉我。”
“为什么不等等,看我是否有什么主意。”
唐奈利定定的看着她,等着。
“喔,有了。我给你提供情况,但有一个条件。”阿曼达抱怨道,一边把她的笔记和一罐新的软豆塞进包里。
“什么条件?”
“我们到亚特兰大早餐午餐一起吃。”
“为什么在亚特兰大?外面公路边有个不错的地方。”他做出一脸怪相。“别介意,我认为我想听回答。”
“不管怎么样,我会告诉你的。我们之所以在亚特兰大进餐,是因为我们要在看了萨拉·罗宾斯死亡现场后才会吃饭。”
唐奈利摇摇头。“别说了。”
“那好,我一个人去。”
他好奇地研究着她:“难道你不怕没了胃口?”
他大步走到门口,开着门,凶狠地瞪着眼睛看她,“快点,阿曼达。”
她面对着他站着,下巴倔强地斜着。“我们去哪儿?”
他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去警察局看遗言条,然后再去亚特兰大。”
“谢谢,唐奈利。”
“算了。”他的表情很凶,但阿曼达看见他深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尊敬,尽管极为微弱。
“还有一件事。”他说。
“什么?”
“尽量不要在身后留下指纹。”
阿曼达饶有兴趣地思索着男人和他们的汽车这个问题。她这是第一次靠近唐奈利那伤痕斑斑、老掉牙的切维牌轿车。红漆褪光了,剩下的颜色支离破碎成一片片细条,满是道道深槽的保险杠,明摆着是布鲁克林汽车大战受害者,车内装磺早已破旧不堪。他刚刚把钥匙插进点火装置,引擎便挑衅似的劈劈啪啪直响。但一旦发动,它事前一声不哼却突然呜呜作响。
唐奈利耐心地等她扎紧安全带。他开着这破车,那架式好象他正保护投资三万五千美元买来的时髦梅塞特斯新车。一路上小坑总是难免,每遇一个汽车都要跳一下,他露出一脸苦相,速度计时表上从没有超过49公里,可能它根本就不可能超过,她不屑地想。要么唐奈利就是一个从不违反交通规则的警察,这类警察实在是不多见。
仿佛车开得慢还不够气人,收音机又调到一个乡村音乐台上,刺耳的吉他声,伴着威士忌酒喝多了的粗嗓子,又捏造出一个近乎于忧郁的情调。当乔治·斯特雷开始唱“得克萨斯的旧时光”时,阿曼达已准备好了要下车,走到亚特兰大去。
“我想你已经非常适应了,唐奈利?”
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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