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调查发现了有关乔纳森·韦伯斯特的一些有趣的情况。直到他数月前加入莫里斯厨师的巡回演出,他的公关声誉在走下坡路。正如萨拉·罗宾斯所猜的那样,这两个人曾经成为朋友,但近来有一些公开争论。纽约有谣言说莫里斯厨师曾要找一个新的公关经理来完成这次巡回演出。
那足以构成谋杀动机吗?非常可能,阿曼达认为。乔纳森·韦伯斯特当然接近过莫里斯厨师的必需品。他自己也承认,并且商店职员会认为让人在表演前核查佐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可能在杏仁气味上动了手脚,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尽管这个解释很简单明了,但她不认为他那样做了。
他发现莫里斯厨师死了的瞬间,她在场,看见他眼里真正震骇的表情,还看到了那片刻的痛苦,痛苦可能产生于被发现的恐惧,更大的可能是为前途未卜而痛苦,因为她清楚他的处境。
如此说来,假使乔纳森·韦伯斯特没有干,谁干了呢?星期六早晨,她坐在餐桌边,笔记摊开着,手上端着一杯咖啡,乔·唐奈利敲纱门时,她正在画现场图,以便慢慢回想起每个人确切站在什么位置,看到唐奈利,她把图表忘得一干二净,尽力想着怎么才能把笔记藏起来。
“我听说你还在提问题,”唐奈利说着,没等她叫他进来就开门直直地朝咖啡桌走过来。这个男人无疑好出风头,一个南方绅士会一直待在厨房外面,直到他受到邀请,唐奈利分明不要任何一次这样的机会,这样的邀请也不会来得及发出。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喝你提供的咖啡。”
“那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
“这个提议不是仍然挺好吗?”
“这很重要吗?你已喝了一杯咖啡,很显然,你没打算离开。”
“你感觉很敏锐。”
“并非如此,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来帮你一个忙。”
“真的吗?”她的语气以及灰色眼睛中的表情明白无误地流露出怀疑。
“我来最后一次地警告你,让警察处理这个调查,不管那天晚上你对我说了什么,阿曼达,我比任何时候更确信你自不量力。博比·雷也替你担心。他要我再一次向你晓之以理。”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它是一起简单的小谋杀案,根据你们警察局官方的说法,可能只是小事一桩,你可以说是感情一时冲动犯的罪。”
“表达得恰如其分。”唐奈利赞同地说。“它或多或少解释了一个目击者为什么今天早晨在亚特兰大死了。”
阿曼达喉头突然一阵发紧,她咽下这口气,接着,她眼睛发亮,一把抓过笔和笔记本,“是哪一个?”
“萨拉·罗宾斯。”
萨拉·罗宾斯捂着手绢抽泣的情景一下子浮现在阿曼达脑海中,而更久地萦绕在她脑海中的是,那个月色朦胧的晚上,空气中透着玫瑰花的香味,萨拉·罗宾斯坐在前廊,谈着命运,一阵恐惧的冷颤袭卷了她的全身。
“谁想杀她?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无意侵犯任何人的,她没有任何道理要死。”
“你看了那张遗言条,那就有道理了,今天早晨博比·雷去那儿提问时,在她身边发现的,看起来,罗宾斯女士,原来的桑德拉·雷诺兹,曾经和这位出众的厨师交往甚深,还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认识以及这一切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不管怎样,她说她几星期前接受了博比·雷商店的工作,鼓动商店和莫里斯厨师预定了这次表演。”
萨拉·罗宾斯那天杂乱无章的谈话开始变得有道理起来,“我想看看那遗言条,看她到底说了什么。”
“亚特兰大警察局有原件,我把复印件留在局里给博比·雷了,我想你到明天去看它不会有损坏的,是不是你正在找某个特别的东西?”
“没有,仅仅是一种感觉,我看它也许会有更多你没有看见的东西,她告诉我她感到对把他带到这儿负有责任。我想她认为这对生意有好处。”
“我不这样认为,在我听来,好象她单单是希望再见他会旧梦重温,结果显然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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