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达报社办公室时快六点钟了,尽管外面仍然阳光普照,但窗户上沉积的那层厚厚的灰尘,使太阳光不能透射进来。房间匕经笼罩在幽暗的阴影中,拉利正向后仰,靠在奥斯卡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十一码的运动鞋翘在桌子上,满面怒气。他一点没有觉察到阿曼达的到来,就象没有觉察到眼皮向下抽动一样。
拉利才21岁,离开大学才六个月,但是,他目前正显示出发扬奥斯卡暴躁性情的迹象。
“对不起,我来迟了,”阿曼达兴高采烈地说,“没办法。”
他嗡嗡地发出低沉的不信任的抱怨声,睁开一只眼盯着她。“两个小时,阿曼达,那是你答应的,要我拍照嘛,两个小时确切地说是要下午三点二十二分到,在三点二十七分勇士队的第三个守垒员跑了一个全垒,我错过了。”
“如果你错过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暗房里听收音机。”
“这么说你没有错过,是吗?”她从他耳边一阵风似地过去,把包里的东西倒在她的桌上,抓住一粒滚出来的软豆,扔进嘴里,拉利又高又瘦的身子站了起来,紧紧地跟在她后面,有点象职业篮球队员似的咬住她不放。
“只听到了,不是一回事,阿曼达,你得实际上看到,经历过。最好你自己去向奥斯卡解释,这个星期我为什么加了四个小时的班。”
“不要提加班时间了,如果我赶在警察前面破了这个案子,奥斯卡会给我们津贴的,我们会赢得全国新闻承认,我们的朋友会充满了敬畏和惊奇。”唐奈利,她第一次有点懊悔地想到,会气炸了肺。
拉利鼻孔又发出不以为然的一声哼。“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坚持要加班费的,这是正当的事。”
“你听了我今天在亚特兰大的发现后,再对我说那些事情,好吗?”
尽管他自己这样说,拉利的耳朵还是很感兴趣地竖起来了,但是他控制着用一种厌倦的语调问:“什么?”
“拿给我那些样片,我们再谈论。”
“先告诉我。”
“我宁愿指给你看。”
拉利看上去要权衡一下争论这一点是否值得;但最后他还是让步了。他腾出一块空间,把黑白样片铺在桌子上。“我们找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人,给我那个放大镜。”
阿曼达盯着那小小的35毫米的相片,一张张地看,每套样片有36张照片,当她看到第12套样片时,她的眼睛已疲惫不堪,看得模模糊糊。她也越来越沮丧。她把最后一张照片扔到一边,然后把散成一片的样片拢成一堆,又开始从头看起。
“该死,他肯定是在这儿。打开头顶上的灯,拉利,这儿比半夜还要黑。”
拉利轻轻敲了一下开关,4个25瓦的灯泡给样片投下一片昏暗的光晕。奥斯卡对用电近乎于吝啬。
“谁肯定在那儿?”拉利问,走过来,探过她的肩头盯着那些样片。
“琼·克劳德,梅尔?”
“他到底是谁?”
“假设我的预感对的话,他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她再一次眯着眼,透过放大镜研究每一张照片。她尽力不去注意拉利正在她的耳畔呼呼出气。突然她的心跳加速,一阵激动掠过她的全身,这和拉利的靠近一点也没关系。
“有了!”她得意洋洋地说。
“你找到他了?”
“和真的一样大,不知道第一遍时怎么会没看见那个大鼻子。”
“让我看看。”拉利眯着眼睛看那张小照片。“嗯,没错,我现在想起他了。我和这个家伙说过话,他问我有关拍照片的事。”
“他说什么啦?”她一把抓住拉利的胳膊。
他大叫起来。“嘿,当心!”
她没管它。“对不起,他问你什么啦?”
“他想知道我是否拍了一大群人的照片或者只拍了烹饪表演的照片。我觉得厨师死在台中间的时候,询问拍人群照片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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