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愈发激动,拉利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难道你不明白吗?”她大声喊叫起来。“他就害怕这个。”
“害怕什么?他似乎并不害怕,只是有一点紧张,我想他正是那种有点神经质的法国人。”
“他恰恰是神经紧张。假如你刚刚干掉在报纸摄影方面的竞争对手,你也会神经紧张的。”
“好吧,那么我们可以设想就是琼·克劳德这小子,那么又怎样呢?我们没有抓到他正在给杏仁精动手脚,我看了好几遍重映的老片子《佩里·梅森》。我想仅此在法庭上还不够有效。”
“也许没有效,但是照片证明他有机会动手脚。”
“很好,根据那个标准,你和我也有机会。动机呢?这小子有杀害莫里斯厨师的动机吗?”
阿曼达皱着眉头,“对此我现在还不是十分有把握。也许出于某种职业性竞争。萨拉说过嫉妒一类的事。也许那就是她的意思。我要出点力在这间办公室弄一个象样的书库。奥斯卡最后一次把剪报归档是珍珠港纪念日那天。”
“又白日做梦,你也许还希望有电脑和《纽约时报》或者《华盛顿邮报》的图书馆联网,除此以外,你打算干什么?”
她拿起皮包。“我打算回亚特兰大去。”
“现在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才8点钟。我大约一小时到那儿。而且,不象这个地方,真正的报纸不会在六点就关门。有人能让我查《美国宪法》的文件,他还在工作。”
“难道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吗?”
“我不想给他们暗示我在干什么?”
“好了,如果你去,我要和你一起去。”
“别闹了,拉利,继续回家看你的棒球比赛吧。”
“用完我,就把我甩掉了,是这样吗?不大好,阿曼达。而且,我知道你讨厌天黑以后在这些乡村公路上开车。你告诉过我它让你毛骨悚然。”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是阿曼达遗憾地拒绝了。“那并不意味着我得有一个保镖。”
“那么让我假装成一个好奇的大学生,非要到知道了正在发生什么事,才能打个盹。”
阿曼达只好让步和拉利争论的每一分钟都在耗费她宝贵的时间。她想唐奈利不会用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说服别人进行调查,当他真要那么做,他也要疯了不可。考虑到她难得进行一次独立调查,他的怒气可能会大大减少的。
“让我们走吧。”她说。
“我紧紧跟在你后面吧。”拉利说,这时他们正往外走,步入渐渐黑下来的街道。
“多有骑士风度。”
当阿曼达终于勉强承认,他们俩在做徒劳无功的搜索时,已快深夜了。她和拉利被灰尘覆盖的旧文件包围着。她打了个喷嚏,厌恶地扔下最后一叠剪报。
“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小撮激情澎湃的人物专访和一些书评外什么也没有。这儿没一样鬼事暗示琼·克劳德有杀害莫里斯厨师的动机。如果有敌对关系,他们也没公开表露,我甚至不能断言他们曾见过面。”
“但是你的直觉仍在对你说是他干的。”拉利说。
“是的,但是为什么呢?你猜是我们死去的厨师曾经偷了琼·克劳德的食谱吗?”
“那看起来不像一个可以去杀那家伙的理由。”
“也许它是他最喜欢的食谱。”
“阿曼达!”’
“我知道了。”她说,揉着发涩的眼睛。“我无能为力了。我又疲劳又沮丧。我曾是那么有把握,我们会找到什么。这是我想出的唯一理论性的东西。”
“快来吧,我给你买杯饮料,送你回家。”
“不要饮料,我只想回家,上床睡觉,我欠你的那顿饭只得等等。”
“没问题。我知道你信誉不错。发薪水那天我会驻扎在你家台阶上的。”
拉利扶她坐上车,一直等她安全坐稳,才把车开动。阿曼达驱车回家,脑子装满了她最初的想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一到家,就给自己倒了一坏冰茶;加了一片薄荷叶,然后端到前门廊。坐在她最喜欢的摇椅上,任夜籁围来,尽管她尽力想把思想集中在调查上,但是不断涌进脑海的却是唐奈利的脸,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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